她可从来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

亲自送涂宝珍回到家中,彭书燕陪着阮文一起往家去。

她很是不解,“她那会儿还挺聪明的,如今怎么反倒是变得这么愚钝?”

“人在一个环境中待久了,可能会变得固执,也可能会怀疑自我。宝珍大概属于后者吧,她一直觉得自己低人一头,起码在他们这段婚姻中,她是这么个认知。”

“做错了事接受了惩罚就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她现在这样把自己困着,伤害的还不是她自己?何况贞操这东西,男人出了轨回归家庭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女人但凡行差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又是哪门子的道理?蠢死了,非要给自己套上这么一个枷锁。”

原本彭书燕还担心阮文发脾气把涂宝珍吓着,哪曾想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气的人是自己。

“回头还是让涂工和她好好谈谈,相依为命的父女俩,何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阮文看着这晚冬的夜色,“只要涂工不出什么差错,有的是人巴结宝珍呢,何必守着那么一块腐肉呢?”

“是这个道理,对了阮文,你怎么刚回来就来找涂工了,有什么事?”

阮文扭过头去,“有啊,一件大事,书燕姐你觉得自己能成为锐芯的副总工程师吗?”

彭书燕苦笑了声,“做梦都想当,但是没指望。”

几个研究所合并后,研究员们也多如牛毛。

自己占了个413所员工的优势,可想要再往上走,除非她能够在光刻机的研发上做出重大贡献。

否则,难如登天。

“那你要不要换个路子走?”

阮文觉得自己像是美杜莎,在诱惑着彭书燕,“说不定,能曲线救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