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伊·布兰特颇是好奇,阮文哪来的信心。

阮文笑了起来,“十六世纪初,西班牙葡萄牙的航海家们在寻找香料和黄金时,伦敦人口不过才五万人而已。再往后几十年,利物浦人口不到千人,说是个小渔村都是谬赞。”

布兰特扶着栏杆,远远望去,黄浦江以东最扎眼的,大概就是阮文的那几个工厂了。

“你也说了,那是十六世纪的事情。”

“从海洋到陆地,用了三十五亿年。”阮文看着这个英国男人,“浦东的从零到一,甚至到一百,我想用不着等待二三百年。”

阮文想起了什么,她轻笑了下,“或许……”

“或许什么?”

“没什么。”阮文只是想到苏联的解体,浦东的兴起之迅速,可能比苏联解体来的稍微迟了点。

阮文觉得自己态度还算温和,“不如打个赌?”

“赌什么?”

盖伊·布兰特对这个赌很有兴趣,“怎么赌?”

“嗯,用不了二百年,就二十年为限吧。”阮文略做思考,“我赌二十年后的浦东日新月异,让你再看不出它今时今日之面貌。”

布兰特笑了下,“你这么有把握,倒是让我不敢赌了。”

阮文很美,美在她的自信昂扬。

那是一种布兰特曾经在秘密文件中看到的美,是曾经的苏联女兵,那些找不到的人只活在一些见不得光的档案中的人。

如今以另一种形式,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