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大利并没有见过魏向前,只不过他和监狱那边的人一块吃饭时,那人喝多了,说那个魏知青神神叨叨的,说什么阮文不是人。

人当笑话说的,但李大利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阮文的确不太一样,年轻姑娘家哪来的本事,竟然有这么一身家业。

说不定呀,真的不是人。

李大利日子不好过,起了贼心但又胆子不够,他知道邱爱梅现在焦头烂额,索性把邱爱梅拖下水来。

但阮文这人,还真是城府深。

只见阮文那细长的眉头微微一挑,那双杏眼里透出几分讥诮,“是吗?所以你们打算用这个消息来要挟我吗?”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哪怕她坐在那里比他矮上一截。

但并不妨碍她视他们为蝼蚁。

李大利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刺痛了,“你以为我……”

“阮文你别误会,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邱爱梅再度拦住了李大利,“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

阮文笑吟吟的看着邱爱梅,“邱姐,很早之前我就有心挖你去给我帮忙,我自认做人还算厚道,也不曾亏欠那些帮我的老朋友。不过您和二棉厂情谊深厚,并不打算离开,这是重情义我佩服。不过您这嘴上说着情分,一次次的要挟威胁我,不太合适吧?”

邱爱梅老脸一红,“阮文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我……”

“你没办法了就把算盘落到我身上,我今天认了这个栽,日后但凡有点头疼脑热发烧不舒服就来找我就行了,反正拿捏着我的把柄呢,不怕我不答应。你们这厂子经营要找我,养小三也要找我要奶粉钱,拿我当钱袋子使,对吧?”

“我不是……”邱爱梅想要解释,但迎上阮文那讥诮模样,她又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说过,我和二棉厂的情分断了,当年我该做的都做了,棉厂与我有恩情,但我该还的也还了。至于魏向前,您大可以去宣扬,且看看宣扬出去是我先倒霉,还是你们死得更快一些。”

邱爱梅打了个寒颤,阮文说这话时那笑容太过于冰凉,以至于她觉得阮文并非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