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的昔日因,结的今日果。我又没厚此薄彼坑害自己的亲孙女,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困扰吧?”

彭老太再度脸色苍白,她那干枯的嘴唇翕动,或者说是在颤抖,那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上是青筋纵横,让人一眼望去恍惚以为这是泥土下的树根,会忽然间破土而出。

“奶,你没事吧?”彭海峰有些慌了,“你,你怎么能对老人家说这话?我奶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阮文轻笑了下,“明知道老人家身体不好还非要带她来,我倒是想知道您这孝顺孙子又是怎么想的,是想着老太太出事顺带着讹人呢,还是想着让她这个命不久矣的老人求情给你们谋个前程?真要是孝子贤孙,还会让这么大年纪的人出门?真是好人都让你当了。”

阮文笑意渐冷,她看着谢蓟生剥出来的那小半碟瓜子仁,眼底露出笑来,“咱们走吧。”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若是这爷孙俩还不知好歹……

阮文还真不介意送到派出所去。

彭家老太太上了年纪,派出所不会收押,不过彭海峰嘛……

还能给派出所创收,相信有的是派出所乐意帮忙。

谢蓟生端着那一碟瓜子仁离开,“你怎么知道彭家的人过来有所图?”

“看他俩穿的就知道。”彭家的一些事情,阮文听陶永安说了几句,不过他知道的也不是那么详细。

不过这足够了。

“那个老太太其实收拾的很干净,外面的皮袄看着还挺唬人的,不过你看那皮子上面的毛都掉了色,一看就知道是很多年前的物件了。如果彭家现在真要是过得很好,何必拿出这压箱底的旧衣服来撑面子?至于彭家那位老堂兄,一看他那脸就知道郁郁不得志,过得不算多顺心。”

虽然爷孙俩都力图收拾的整齐不堕面子,但里子都被阮文看穿了。

“再说了上次就是彭家的人来找,好像就说过这位老太太身体不怎么样。把这么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拉过来,不是为了卖惨我就跟他姓。”

阮文抓着瓜子仁塞到嘴里,真香,不愧是小谢同志亲手剥的瓜子,真好吃。

谢蓟生看她那般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是老太太上了年纪身体不好,不怕赖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