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里很多年轻人都喜欢这个,你适合这个。”
阮文趁机取笑,“哥,老板夸你年轻呢。”
陶永安撇了撇嘴——谁是你哥呀,你哥在首都呢。
“这灯芯绒我穿着不合适吧。”而且还是绛红色的,感觉怪怪的。
“穿上就是最时髦的崽儿,你穿着不合适谁穿着合适?老板给我扯……”阮文想了想,“大概得做五六套衣服,上衣和裤子都要,你看着来。”
这算是大单,老板连忙给裁布料。
阮文在那牛仔布上摸了一下,这靛蓝色的布似乎被晒了似的,有些褪色。
“老板,最近生意不怎么景气吗,我看这料子有点掉色儿。”
老板叹了口气,“这话咋说呢。”
“没事,您慢慢说。”陶永安嘴贱兮兮的,被阮文瞪了一眼后转过头去,他压根就没放心上。
“料子倒是好料子,只不过最近这风雨飘摇的,大家也不怎么敢乱花钱。我这里的料子除了这个牛仔布是从市里拿的,其他都是从二棉厂这里弄得,我有亲戚是在那边上班嘛,价钱便宜了点。”
本来是指望着过年的时候,家家都扯两尺布做新衣裳,布店的生意也能红火点。
“狗娘养的张爱民带着那个小会计跑了,大家都说二棉厂干不下去了。这不,棉厂工人的工资也没发下来,厂子里的人就拿着仓库里的布料去外面卖来抵工资,他们卖的价钱比我这进价还低呢。你说还有谁来我这里买呀?”
老板又嘟囔着骂了几句狗娘养的、断子绝孙之类的话,就连吐唾沫的时候都带着狠劲。
阮文皱了皱眉头,“那没人去抓张厂长吗?”
“怎么抓呀,抓不到!”布店老板猛地一拍大腿,“这日子就这么挨着呗,谁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说不定年后我就不开这店了。大妹子你家兄结婚,你们家里人也做新衣裳吧?我给你便宜点,你多拿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