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律师,阮文回头就是看到了陈主任。

她站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等到阮文过去后,陈主任忽的开口,“辛苦你了。”

这些,本该是她这个厂长该做的,到头来反倒是阮文考虑周全。

“您这话说的。”阮文挽着陈主任的胳膊往工厂方向去,“找律师这事我办的也有些仓促,好在黄主任那边办事快,省里头对咱们厂子还算支持,回头还得劳烦您费心,跟省里打好关系。”

其实这种人际往来的事情,阮文倒也能做,但并不擅长。

她和黄主任有旧,所以还好打交道。

可省政府这边不止一个黄主任,剩下的人情往来还得由陈主任去做。

“知道。”陈主任拍了拍阮文的胳膊,“难为你这么年轻就得考虑的这般周全。”

别说同龄人如涂宝珍、陶永晴比不过,便是她都觉得不如阮文心思细密。

“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刘会在合同上做手脚?”

“猜的。”阮文看着路上奔跑的小孩子,物资匮乏的年代一个小小的沙包毽子就能让他们玩一整天。

“说实在话,外国人瞧不起咱们,经济不够发达,在他们看来咱们就是乡巴佬。香港人虽然不是外国人,奈何人家一心想做英国人,也看不上我们。”

阮文笑的苦涩,“我虽然有些以偏概全,但大体上就是这样。”

想要人看得起,就得腰杆子硬。

而腰杆子硬起来,需要的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