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如既往的粗糙,化学试剂接触的多了,也没空做保养,总是一层层的蜕皮。

仿佛再脱一层皮,就能露出最里面的嫩肉。

阮文有那么瞬间的躲闪,陶永安说过她,“你看你除了一张脸,哪里像女同志?”

“疼不疼?”

几个手指没好模样的,手背上也有浅浅的裂痕,那是冻伤。

谢蓟生觉得心口酸涩,其实阮文远不用这么辛苦。

“你帮我吹下,就不疼了。”阮文笑嘻嘻地装没事人。

怎么可能不疼呢?

做实验又不能戴着毛线手套,实验室里没暖气,有时候又会出现小事故,避免不了的各种意外。

前段时间试管炸裂,她脸上都被划了一道,好在年轻皮肤修复能力强,也没留下什么疤痕。

最难受的还是晚上,冻伤的地方总是痒,又不能去挠。

阮文没办法,只能把手背放在床沿上。

因为是铁栏杆,大晚上的冰凉凉,手背就没那么痒了。

只是这冻伤,却也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手指是溽热的呼吸,阮文仰头看着那抱着自己手的人,忽的笑了起来。

“其实也还好啦,你之前帮我姑下地干活,也看到村里人,他们更辛苦,我这还算好的,对不对?”

隔着单薄的秋衣,谢蓟生把这双手放在自己心口上,用心口的热度去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