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变化的,她从最开始想做卫生巾到想着办法来压缩成本寻找可替代的原材料,再到央求小谢同志去天津主持工厂建设。

阮文的心越来越大,她想着能做一个时代的逆行者,尽可能的去做一些事。

然而当听到研究所要解散的消息时,阮文第一次迷茫,她还能做得到吗?

怔怔出神的人站在那里没动弹,以至于被人撞到都没察觉。

“对不起,你没事吧?”

阮文被泼了半身凉水,小碎花裙贴在了腿上,她猛地惊醒过来,“没事。”

抱着手里的几本书,阮文匆忙下楼。

她去找了陶永安,“那些报纸你还有吗?”

陶永安有些懵,“有,有的,我去给你拿。”

他有读报的习惯,旧报纸都放的整整齐齐的丢在床底下。

阮文从去年底开始翻看,然后找到了一篇报道。

“‘拨改贷’,你找这个干什么?”陶永安有点不太懂,“去年四川开始搞什么扩大企业自主权,说是完成省里制定的计划后,可以把剩余的利润当奖金什么的发给工人扩大生产规模,我记得听谁说了句,今年四川那边试点的企业增加到了一百家呢。”

阮文仔细研读那篇文章,因为并不在头版,所以当时她没怎么关注。

陶永安在那里嘟囔了句,“不过阮文,拨改贷的话这政策也不算太糟糕,起码研究所也能有资金嘛。”

阮文把那篇文章通读了一遍,“你想什么呢?大部分研究所研究的都是军工或者大型项目,很少能民用的,能有多大市场?既然没有市场,那就意味着产品很有可能无法创造收益,这时候银行会贷款给他们?”

陶永安忽的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银行可不是慈善家,如果贷款收不回来,他们就不会贷款过去,你难道没听说吗,413研究所要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