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和谢蓟生的来信一道,都被阮文放在了铁盒子里。

放在了床头。

她有空的时候就会看看,慰藉相思。

几乎每隔三天,谢蓟生就会有一封信寄过来。

“前段时间在丛林里捕获了一头叫不出名字的小东西,我们一行人烤着吃,结果险些引来敌人,那味道太香了些,等我回去,咱们可以去弄一只小鸡,我做烤鸡与你吃。”

阮文笑了起来。

回信写自己最近在忙的事情,“李教授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他中年丧妻,后来又丧子,孤寡一人也有些可怜,我最近帮着他打理那些农田,觉得自己几乎成了农学系的学生。实验室里的师兄们回了来,瞧到我最近经常往李教授那边跑,还去找小林老师告状,最后系主任问清楚情况,真是让大家一阵兵荒马乱。上次你说在丛林里国防绿过于扎眼,我试了好几次,用颜料搭配了这个,我觉得可以制造深浅不同的斑点,争取与丛林同色,伪装好自己。”

这封信,阮文试着去寄出去,她不知道谢蓟生能不能收到。

但在还没有迷彩服的年代,如果她的建议能够被采纳,或许会在战争开始后,减少我军的伤亡。

这是她最卑微的希冀。

阮文整个八月份都很忙碌,忙着给李教授干活。

她曾经问李教授关于天然纤维的事情,然而老教授只是让她再去和那些试验田里的庄稼蔬菜做斗争。

并没有告诉她答案。

所谓的斗争,就是除草、灌溉以及施肥。

顺带着,阮文还能吃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

陶永安一度觉得阮文堕落了,从原本那个一心扑在实验上的人,变成了种田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