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看得出来。”

陶永安看着地上拖得长长的影子,“我记得小时候他被批斗,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拿着那些书喃喃自语,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精神食粮就成了他的罪证。我妈跟我说,你们兄妹俩去哄哄你爸。”

可他哪会哄人啊,每每去哄妹妹都把人惹哭了。

哄他爸,怎么哄?

陶永安紧张,想要把他老爹手里的书抽出来,结果父子俩展开拉锯战,一不小心,把书弄到了火盆里。

那火舌,蹦的老高了。

妹妹吓哭了。

她一向爱哭鼻子。

陶永安以为他老爹会打他,但暴风骤雨的打骂并没有到来。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爸那时心都快死了。

怎么让一个死人有活下去的意愿?

陶永安用的是最笨的办法,一次次的激怒他老爹。

这个醉心于文字的男人也不再克制自己的脾气,看着人慢慢恢复了精神。

“……我觉得那些打倒也没白挨。”陶永安轻笑了声,“说实在话,这些年我下乡插队,挺担心他的。就怕我不在家,他想打人发发疯都不行。”

摸了摸自己有点肿的屁股,陶永安倒吸了一口气,“还行,瞧着这力气,说不定能活到九十岁,比我还长寿呢。”

阮文被逗乐了,“真好。”

不同年代有不同的教育方式,在二十一世纪被人所诟病的体罚,在当下再寻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