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厉害的哟。”年轻妈妈话多起来,“我家男人也在省城,他是72年的工农兵大学生,我去找他呢。”

阮文笑了笑,“那他应该工作了吧。”

“是的呀,所以这次我带着娃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我们娘俩不能总在乡下过日子,一家人得齐齐整整才好。”

72年的大学生,76年就已经毕业开始工作。

迟迟没把老婆孩子接到身边。

阮文看着对面的年轻妈妈,“您爱人是知青?”

“可不是嘛,小同志你也是吧,看着你就是个文化人,跟我男人一个样。”

有那么一瞬间,阮文觉得自己触碰到了真相。

只怕就算是去了省城,也不见得能找到她男人过好日子。

可是看着女人满心欢喜的构想着美好的未来,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一句话都没说,拿出一本书来看。

周建明下车后埋汰了句,“那狗日的知青这是睡了人不管了吧。”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安平县也陆陆续续推了几个知青去读大学,怎么拿到这个名额的呢?

名额掌握在单位领导和公社手中,工人还好说,不去读大学有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可对知青们而言,和公社书记家结亲是拿到名额的最好选择。

结了婚睡了人离开农村,再也没回来。

光周建明知道的就有三个。

那个年轻女人,怕是也不能逃脱这悲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