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阮文?”

“不是,我说了跟阮文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汪常阳想去读书深造,他读大学的时候就想过要读研究生,可是文革来了,研究生招生工作也停了下来。

现在他有了机会,甚至连收入问题都能解决,汪常阳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

他现在不考研,什么时候再考?等到孩子们都成家了吗,那时候读研究生没意义啊。

小赵情绪不稳定,汪常阳知道跟她说她也听不进去,“我送你回去。”

回答他的,是小赵捂着脸飞奔离去的身影。

汪常阳怔怔站在那里,他好像把这件事搞砸了。

……

第二天一大早,汪常阳像往常一样早早到车间检查机器。

保养中发现有个小问题,他这一修就是半个多小时。

有工人跑过来喊他,“汪工,快去看看,小赵现在堵在厂门口骂小阮会计呢!”

汪常阳一惊,小扳手砸在脸上,蹭掉了一层油皮。

二棉厂大门口,小赵同志哭成了泪人。

厂区门口闹事,多影响棉厂的名声啊。有人想要把小赵拉走的,谁知道人家直接往地上一坐,“你们一个厂子的一个鼻孔出气,就欺负我这外人,别碰我,谁碰我我去公安局里告你们流氓罪!”

这一下子,男同志不敢上手,女同志又怕小赵张牙舞爪的划花自己的脸,愣是让她坐在那里撒泼了。

“我命苦啊,刚订婚就死了未婚夫,好不容易跟汪常阳处上对象,眼看着就要订婚了,结果这个阮文,不让汪常阳和我好好处对象!”

“她没事就找汪常阳借书看,汪常阳回家后就拿着阮文给的书,我忙里忙外伺候他一家老小,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因为阮文还要跟我分手。这还有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