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刘家河的刘小虎结婚,我明天得去帮忙。”周建明挠了挠头,“你去省城干什么呀,要不下周去,下周我肯定有空。”

他绝对不可能让阮文一个人去省城,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不安全。

“我想去看看买点书什么的,我自己去就行。”

“那可不成,要不妈你跟文文一起去,不是说队里的活干完了吗?”

“你是不是傻?松土之后得灌溉了,还有咱家自留地里也得种菜,不然夏天吃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周建明头疼的很,余光瞥到谢蓟生身上时,他嘿嘿一笑,“谢同志要不麻烦你陪着我家文文去一趟省城?来回票钱我出。”

阮文小声嘀咕了句,“找他保护我?他自己还被人捅了刀子呢。”

说这话的人被踢了两脚。

周建明借机会桌底下“报仇”,嘴上客客气气的,“谢同志明天方便吗?”

“嗯。”坐在阮文对面的人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小米粥喝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周家母子俩都十分满意,异口同声,“那就麻烦谢同志了。”

有那么一瞬间,阮文觉得自己跟被卖了似的。

偏生对面谢蓟生端坐在那里,神色坦荡荡,让人越发的郁闷。

第二天一大早,谢蓟生骑着自行车带阮文去县火车站。

从安平县到省城,坐火车得五个多小时。

老绿皮火车晃晃悠悠,车窗外的大烟囱和绿油油的麦田缓缓走过。

车厢里很是热闹,靠窗的位置阮文拿着一本《学生时代》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