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前世倒是会做饭,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点外卖。

这会儿别说外卖了,有的村子连电都用不上,王家沟靠近县城,近水楼台扯了电线,但村里村民不舍得用,太奢侈了。

大部分人家都还用着煤油灯。

阮秀芝倒没拉着儿子侄女一起艰苦奋斗,家里小灯泡亮着。

占据院子东南一角的矮小厨房里,晕黄的灯光下,地锅里的小米粥澄黄澄黄的像是熬出了一层米油。

灶台上放着一盆煮地瓜。

旁边紧挨着的是一盘切好了的猪头肉,薄薄的一片染了酱色的肉和葱白拌在一起,卖相十分好看。

在物资并不丰盛的七十年代,这样的晚饭已经足够的丰盛,毕竟有的人家一年到头也就过年那会儿能吃块肉嘴里过过味。

阮秀芝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鸡蛋,脱去外衣的鸡蛋直直塞到了阮文嘴里。

阮文觉得这几近于谋杀!

她差点被噎死!

阮文连忙拿了个碗,从锅里舀了一勺米汤。

刚出锅的米汤烫得厉害,阮文忍不住吸了口气,连忙吹了几下这才喝下去。

阮秀芝嘴上嫌弃,“瞧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儿,将来嫁了人可怎么办?”

她怎么舍得把从小疼到大的姑娘给嫁出去呢,嫁了人,可就没现在这么如意快活了。

到时候上面有婆婆,左右有妯娌小姑子,哪像是现在?周家人口简单,左右有她和儿子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