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象不代表真实,元媛知道自己不了解,就没有资格去评判,但她总觉得,一个能把跟死去儿子有关的所有事物全部封锁,还不允许别人再提起他的老人,似乎和慈祥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不管怎么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傅凌川大伯家的儿媳妇过来叫她,傅凌川恰好不在她身边,元媛顺从的走过去,带她过去的大嫂十分热情,虽然两人以前根本不认识,一次都没见过面,她把元媛送到傅爷爷身边,然后就离开了。猜测是这位傅爷爷想跟自己说什么,元媛望着他,礼貌的笑了一下,“爷爷。”
“哎,”应下这个称呼,傅爷爷仰起头,慈眉善目的问道:“真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怎么样,元媛,最近过的好吗?”
“嗯,凌川对我很好。”
元媛看似乖巧,实际上她正在头脑风暴,她自己家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家里没一个人是省心的,就算傅凌川地位已经稳固,她也觉得傅家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还有他爸爸的历史遗留问题。元媛总觉得这个老头把自己叫过来不是叙旧的,而是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
元媛十分警惕,已经提前在脑中想好了各种情况的应对办法,傅爷爷苍老的声音继续响起:“那就好,那就好,家和才能万事兴,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心浮气躁。但元媛你不一样,爷爷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本性纯真,还特别踏实,以后你们夫妻俩好好过,爷爷也就放心了。”
元媛:“……”
她什么时候踏实过?这老头也太会睁眼说瞎话了。
默了默,元媛又笑起来,“我会的,爷爷。”
傅爷爷也笑呵呵的,“好好好,哎呀,元媛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越来越沉稳了。”
接下来就是一堆没有实际意义的废话,从国际局势说到经济环境,再从经济环境说到天文地理,如果是别人,现在应该已经糊涂了,但元媛有条不紊的回答着,而且警惕心更强了。
这招她太熟悉了,转移话题,放松心情,麻痹对方的神经,在对方完全放下戒心的时候,再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不一定能从对方嘴里得到最真实的答案,但一定能从对方的反应里看出她的真实态度。
元媛估计,他想问的要么和傅凌川有关,要么和自己有关,反正肯定是两家集团的事情。心里有了底,元媛就淡定多了,她还从走过的侍应生那里拿过一杯酒,估计着傅爷爷该说到正题了,她抬起酒杯,靠近唇边。
果不其然,傅爷爷依然慈眉善目,他和善的看着元媛,十分自然的引出话题,“老张家的重孙女上个月出生了,再过两天,我又要去喝他家的满月酒,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能让我也办一场自己重孙的满月酒啊?”
元媛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她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刚刚拿的是红酒,要是洒裙子上那就糟了,元媛手忙脚乱的擦拭,傅爷爷也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剧烈,毕竟他已经观察将近两个月了,人人都说元媛和傅凌川的感情好得很,在他看来,本来就是夫妻,现在感情还变好了,那要孩子这件事也应该提上日程了吧?
也不是说立刻就要,最起码……有个计划,比如几年内,好歹也能让他看到一点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