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罐啤酒下肚,张泽又醉了。
醉了的人胆子就大起来,他搭着宋唯己的肩膀道:“不是我说,我们小圆,哥们罩了十几年了,你以后要是敢对不起他,哥们大不了吃几年牢饭前仇旧恨都得跟你清算了,你听明白了没?”
这要是一年前,不说别的,张泽的手未必能搭在宋唯己的肩膀上。
可现在宋唯己不光让他搂小弟一样搂着脖子,还挺虚心求教的:“听明白了。”
“孺子可教。”张泽满意地拍拍他,闭上眼往沙发上一歪,睡着了。
苏垣再次遇到苏之泓的时候是陪宋唯己赶通告,距离上次见面也不过才半个多月,没想到对方一下子瘦了不少,露在外面的脸和胳膊都痩削得厉害,完全在靠颜值撑着。
苏垣吓了一跳,问宋唯己他是怎么了,宋唯己当然是一脸茫然,反而是陈一在旁边道:“听说他家里出了点事。”
“啊?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他父亲得了白血病,家里直系亲属和骨髓库都配不上。苏家那位老先生好像也就才五十左右吧。”
“你认识?”
“w市的苏家你不知道吗?”
苏垣“啊”了一声,才知道原来苏之泓竟然是出自w市有名的世家,怪不得名字取得那么文绉绉的。苏家祖上曾经是某朝颇有名气的文学大家,子子孙孙几乎代代金榜题名,苏家那是最正统的书香门第、文化世家,那么个家庭里没想到会出来一个明星。
似乎明白苏垣在想什么,陈一道:“苏家老先生和夫人伉俪情深,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是万般宠爱,何况苏之泓的姐姐在文坛也颇有名气,对儿子也就没那么多要求了。”
那么疼爱自己的父亲,得了这种病,也难怪苏之泓一下子瘦成这样了。
别看他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可看到苏垣时那眼神仍旧凌厉,苏垣心想这得是多大的执念啊。
他这人一向豁达,也没跟他计较,本来就是先入为主知道苏之泓的为人,实在是讨厌不起来。
本来这种事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什么的对于当事人来说压根就没有意义,可当他去洗手间时,恰好看到苏之泓在他眼前差点摔倒,扶着墙蹲在地上,明显是低血压,闭着眼半天没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