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多余闻着对方身上再熟悉不过的檀香味,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又盯着傅思狂有着水光的薄唇看了片刻,嗓子眼也跟着动了动,眸色深沉得就像一滩混泥水。
简多余不动声色收回眼,语气凝重道,“把糖吐出来。”
傅思狂注意到简多余表情的变化,眼皮一抽,赶忙挺直背,重新端正好坐姿,嗓音低磁喑哑,赶忙解释道,“没事,我突然觉得牙齿一点都不疼。”
简多余的眉头皱得更深,固执道,“你知不知道保护牙齿有多重要”
傅思狂一愣,眨了一下眼,才反应过来简多余小朋友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立马收住了自己嬉皮笑脸的表情,立马低头认错哄道,“我知道,我牙真不疼,别生气。”
简多余见对方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神态,莫名有些气结,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捏住傅思狂的下巴,严肃道,“快点,把糖吐出来。”
傅思狂的腮帮子被简多余捏住,倒也没挣脱,只是无辜的眨巴两下眼,带着几分出人意料的萌态,“吐哪儿”
简多余松开手,从兜里掏出卫生纸,幽幽道,“吐这上面。”
傅思狂就像一个言听计从的小丈夫,老老实实地将糖吐了出来,简多余用纸包好这颗糖,然后将自己的水杯推到傅思狂桌前,“漱漱口。”
傅思狂倒也不是第一次跟简多余公用一个杯子,乐呵乐呵的接过来,老实的连喝了好几大口,见简多余自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盯着自己,傅思狂的嘴角勾了勾,戏谑道,“别这样深情的盯着我,我会心动的。”
简多余懒得在这件事上跟他贫嘴,依旧严肃道,“把你身上所有的糖都拿出来。”
傅思狂太阳穴也跟着抽了抽,眨了两下眼,有些心虚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夹心糖递到简多余桌子上。
简多余无声地盯着他,一句话没说。
傅思狂见状,默默地吸气,又从裤口袋里拿出几根仔仔棒,放到简多余的桌子上。
简多余依旧沉默的盯着他,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像是可以把人吸进去一般,带有可以看穿一切的洞察力。
四目相对的瞬间,傅思狂再次败下阵来。
他老老实实地从课桌里掏出背包,拉开拉链,将包倒转,包里各种口味,各种大小,各种品牌的糖果哗啦一下,全部哐当的倒出来。
傅思狂见简多余还是不说话,立马腆着脸无辜道,“都在这儿了,我保证没有私藏。”
竭力证明自己的模样就像被老婆发现藏私房钱的丈夫努力解释自己真的只有这么多钱,又好笑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