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束着黑色发带,马儿奔驰时,发带便随风飘扬,无比潇洒好看,太叔铸的马车车帘被风吹开,眼角余光似乎是瞥见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只是很快地他便觉得是自己看错了——羲禾怎么会骑马?他第一次带她骑马时,她都吓哭了。
叶羲禾要是知道这人在想什么,肯定会骂他一句有病。
他那是带她骑马吗?是直接将她打横放在马上,头重脚轻不说,还颠簸的无比难受,下马后吐了许久,她能不被吓哭吗?
她拉紧缰绳停下马儿,回头喊谢隐:“隐哥!我买几个肉烧饼,你吃不吃?”
谢隐朝她摇摇头,表示不吃,路捡跟在叶羲禾身边,两人都是双眼放光盯着刚出炉的肉烧饼,被香得连连舔唇。
便是看错了,这声音总不会听错!
太叔铸瞬间撩起车帘,看向不远处那骑在马上的少女,她杏眼明亮,个头长了不少,但却没有变得憔悴瘦弱,而是体态婀娜线条流畅,劲装显出腰身,爽快无比,如果不是那张脸、这声音,太叔铸当真是要认不出来的。
她怎么变成了这样?还有,她身边那人不是……
太叔铸连忙下了马车迎上去:“微臣太叔铸,见过四皇子殿下!”
路捡正捧着个肉烧饼狂啃,压根没感觉太叔铸是在叫自己,毕竟在他、叶夫人、还有叶羲禾的推理中,他是个巨富之家的郎君,如今已是孤身一人,什么四皇子殿下,搁这儿叫谁呢?
叶羲禾看到太叔铸,眼睛瞬间瞪大!
太叔铸见她这反应,心下喜悦,心想羲禾心中终究是忘不掉自己,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们之间的牵绊远比别人想象中更深,他可是她第一个男人!
结果叶羲禾脑海里只剩下她隐哥教的防身术,所以直接抬腿朝单膝跪地给路捡请安的太叔铸踹去,整个人在马儿身上灵活且利落地转了一圈,正好给太叔铸一jio再一夹马腹,“驾!”
叶羲禾都走了,路捡怎么可能会留?
他的天赋不如叶羲禾,学武只学了些皮毛,但骑术却不比叶羲禾差,所以继叶羲禾后,马儿飞起一脚送太叔铸上天,然后他策马追上去,干完坏事就跑,嘿嘿,真刺激。
太叔铸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挨了一人一马各自一脚,尤其是马儿这脚,得亏他身后不错,可反应的再快,终究还是挨了踢,整个人不说是飞上了天,至少也是腾空而起,然后狼狈地摔趴在地上。
大庭广众之下,堂堂四品朝廷大员,这等奇耻大辱,太叔铸怎能忍受?!
可他就是找人算账,那也得及时把人逮住不是?路捡跟叶羲禾俩人跑得飞快,眨眼不见了踪影。
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知道叶家在哪里!当务之急是将四皇子的消息告知三殿下,然后迅速由三殿下向皇帝禀报,决不能让大皇子二皇子抢先!
三皇子一听说四弟找到了,先是失落,他其实挺希望四弟真死了,那样的话,至少父皇谁也不偏心,自己还有一席之地,可四弟要是活蹦乱跳,父皇很有可能只会考虑四弟一人。
不过他还是立刻入宫求见皇帝,并且向皇帝禀明了四皇子的消息。
原以为会喜出望外的皇帝反应却很平淡:“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三皇子忍不住要想,难道父皇平日里对四弟的疼爱与看重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四弟是某个人的挡箭牌?那会是大哥,还是二哥呢?
“这几个人啊,是越来越坐不住了,朕还没死呢,就在朕面前勾心斗角,当朕是老眼昏花,分不清楚不成?”
皇帝冷笑了一声,放下手中毛笔,原来是在宣纸上写了个“瑶”字。
他面色是冰冷的,拿起墨宝时,眼神却变得逐渐柔情起来。
跟了他多年的太监总管轻声道:“陛下息怒,小殿下平安无事,那便再好不过了。”
皇帝闭了闭眼,“朕原本以为他们平日里只是小打小闹,大是大非上拎得清,却不曾想他们对四儿的敌意已经这样深,竟是要置他于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