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羲禾:!!!
她第一次见到敢如此跟太叔铸说话的人,这人还是她的夫君,顿时崇拜不已,眼睛亮晶晶看着谢隐。
谢隐反倒笑起来:“开玩笑而已,大哥为何如此激动?难道是被我说中了痛处?”
太叔铸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反倒落了下乘,再加上他看太叔寅格外不顺眼,遂冷笑道:“你倒是心比天高,连皇城司的差事都看不上了,那怎地不自己去考?家里拦着你了不成?是你自己没用,连书都读不好,真有本事,你从太叔家搬出去,别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还要怪家里对你不好!”
“呵,你以为我不敢?父亲还在,凭什么你让我搬出去我就要搬出去?这太叔家也有我的一份!”
好啊!
太叔铸这人占有欲极强,他是嫡长子,太叔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怎能容许旁人觊觎?谢隐竟敢这样说,当下令他怒火上升:“你一个卑贱庶子,凭什么跟我争?我说太叔家容不下你,就是容不下你!你去找了老太太跟父亲也没用!”
说着,他像是捏住谢隐的命门一般,恶意十足:“你很有本事不是吗?那皇城司的差事你别做了,日后也别在太叔家待,横竖你已经成亲,那就给我滚出去!”
谢隐亦是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把被人戳中痛点却又死鸭子嘴硬的废物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滚就滚!那我要属于我的家产!”
“太叔家没你的份!你既然不肯老老实实做事,那就出去另谋生路,太叔家这小庙怎地养得起你这般的大菩萨?走!你现在就跟我去老太太跟前说清楚!你一天天的吃我的喝我的,却这般忘恩负义,那从今以后便别认我做大哥!”
谢隐还没怎么害怕,叶羲禾先怕了,她正要开口求情,却突然想起三爷之前说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她别说话,她想起他的话,咬住红唇。
谢隐不愿意去,太叔铸更加相信他是色厉内荏,于是愈发要给他点厉害瞧瞧,最好能一次拿捏,日后才好霸占叶羲禾,拽着谢隐的胳膊就要往前拖——只是有点异样,怎么老三看着个子高,却这么好拽?
但他也没多想,仍旧拉着谢隐要走,谢隐半推半就,临走前还给了叶羲禾一个安抚的眼神,告诉她别怕。
兄弟俩闹得这样大,其实两人各退一步便完了,偏偏谢隐故意挑衅,太叔铸也是想给他来点教训,二人各自怀有心思,可不是要闹大?
这下把老太太、太叔正还有戈夫人全给惊动了,三位长辈往上头一坐,听完太叔铸的话,那自然是二话不说站在太叔铸这边。
一个如此出息的嫡长子,和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子,该站谁,这还用说吗?
太叔铸的妻子可是出身名门,其父更是当朝宰相,更别说这还是戈夫人唯一的亲生孩子,看到自己儿子受人欺负,戈夫人心里可是不痛快极了!
她道:“既然老三觉着在这家里待得委屈了,那不待便是,谁拦你了?你若是有志气,自己谋出路,倒也算是有点气节,皇城司的差事你都嫌弃,难不成还想入朝为官?”
老太太也是恨铁不成钢,太叔正则厌烦地看着这个眼高手低的庶子:“长兄如父,你怎敢这样跟你大哥说话?我看你大哥说的一点错处没有,你若是不想在家里待,搬出去便是!至于这家产,我还没死,你就想要家产?我怎会有你这么个不孝儿子!”
谢隐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非但不求饶,反倒愈发表现出外强中干的不甘心模样:“我也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撵我出去又不给我家产?我还在太叔家族谱上,那就有我的一份!”
他这般胡搅蛮缠又无礼,看得太叔正额头青筋一跳一跳,戈夫人连忙扶住他,怒斥谢隐:“你父亲身体不好,你竟还气他!”
“我实话实话,他不爱听,这就叫气他?那我该有的家产没了,父亲不也是在气我?!”
太叔正被谢隐这话弄得愈发气血上涌,一时冲动,怒吼道:“那我这就把你从太叔家族谱上划出去!以后你就当个无名无姓之人!给我滚出去!”
谢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父亲竟这般狠心?”
见他如此震惊,太叔正心里舒服了,他怒视谢隐:“没错!你不是想要家产?你不是太叔家的人了,你还要什么家产?滚!给我滚!”
谢隐站在原地不肯走:“我不信!有本事父亲现在就开祠堂把我名字从族谱上划了!我太叔寅不是吓大的!你光嘴上说说便想赶我走还不给钱,你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没门儿!是我的就是我的!凭什么太叔铸有那么多,我却要跟在他身后捡他吃剩下的!没有这样的道理!”
太叔铸听他觊觎自己的东西,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把谢隐赶出家门,他的东西就是不要了也不会给别人!
老太太捂着心口,被气得不行了,一副快晕过去的模样,戈夫人又要照顾丈夫又要扶着婆母,一时间真是忙得不可开交,按理说这时候谢隐该做个孝顺的孙子上去认错求饶,他却非不肯。
太叔铸想,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日里这太叔寅看着老实本分,实际上且无时无刻不在觊觎家产,这样的人决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