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祁枞故意从谢隐桌子旁边经过,大概是想挑起他的愧疚心,让他看看自己因为他的缘故被老师批的多惨。
结果谢隐别说愧疚,连抬眼看他都懒,祁枞气不过,就想踹谢隐桌子一脚,可谢隐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在他动脚前,“凑巧”把桌子往后那么一拉,祁枞一脚落空,因为惯性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这就尴尬了。
校霸之所以帅,不仅仅是因为长相,还有他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显然踹桌子都能踹空不能算在“帅”里头,教室里鸦雀无声,谢隐又缓缓将桌子推回去,如非必要,是一个字都不想跟祁枞说。
祁枞气个半死,结果班主任跟在他后头来了,除非他想作死,否则最好别再招惹谢隐。
因为已经是高中,即便是走读生也得上晚自习,颜蘅身体不好,颜爸颜妈不放心他住校,詹芜芜也怕他上学放学途中遇到什么意外,而且走读的话可以不交餐费,她能省下不少钱,所以两人向来是一起上下学。
祁枞是转学生,要是不住校就得住亲戚家里,他不乐意,但每天詹芜芜有那么长时间跟谢隐相处,他感到很不爽。
明明颜蘅对自己也有点意思,偏偏因为詹芜芜,这种女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讨人厌极了。
詹芜芜哪里知道祁枞在想什么,要说她才不懂祁枞呢,明知道颜蘅身体差,还非要拉着颜蘅去跑跳打球,要是走走路慢跑什么的也就算了,颜蘅没有锻炼基础,直接去做剧烈运动,是担心他死得不够快吗?
两人并肩往家里走,谢隐的书包挂在詹芜芜肩膀上,她觉得他很柔弱,连书包都不能拿。
谢隐坚持把书包取回来,还帮詹芜芜拿,詹芜芜满脸担心:“你拿得动吗?要不还是我拿吧,你就别逞强了,万一生病又要打针吃药,叔叔阿姨又要为你担心。”
谢隐很无奈:“两个书包加起来都没有十斤,有什么拿不动?你总把我当成玻璃娃娃,我没有那么弱。”
詹芜芜顿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小学时你多吹了几分钟电风扇就发了高烧,差点烧成傻子,把奶奶叔叔阿姨他们都急坏了。”
身强体壮的詹芜芜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弱成这个样子,三十多度的天气,眼看人都要烤熟了,颜蘅吹了不到半小时电风扇,还用薄被盖着肚子,结果当晚就发烧,连夜进医院。
谢隐:……
他清清嗓子:“那是小时候的事,现在不一样,而且我打算好好锻炼,加强身体素质。”
没等詹芜芜问,他就补充:“不然下次祁枞欺负我时,我还得忍气吞声,我要练到能打得过他。”
今天怼了那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不是谢隐弱,是这具身体不行。
詹芜芜瞪大眼:“他果然是在欺负你!我就觉得他不怀好意!明知道你身体不好,非要拽你去打球,还给你喝冰可乐,我看他就是居心不良想谋害你!”
谢隐而不改色地赞同:“我觉得你说得对,总有刁民想害朕。”
这就冤枉祁枞了,他想撩颜蘅,自然得带颜蘅去做一些从未做过的事,被父母和青梅管得严严实实的颜蘅,对世界充满好奇,可惜他身体不好,不仅在日常饮食上需要多注意,就连常人都能喝的饮料,他都不能喝,夏天再热也只能喝凉白开,虽然身体因此得到了最好的照料,但人的本质是寻求刺激,祁枞的出现正好弥补了这一块的缺陷。
人总是会忽略细水长流的爱,沿途的风景太鲜艳,就会忘记目的地在哪里。
祁枞对颜蘅是真爱吗?也许是,但在谢隐这里,爱也分高低贵贱,祁枞的爱显然是不合格的。
“下次他要是再拽着你到处跑,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拦着他。”詹芜芜说。
“好。”
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样亲密,詹芜芜很高兴,顺势走在了靠路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