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抱月在父慈母爱中长大,很难理解这种行为,“因为你大姐有才华,就只疼她不疼你?”
“这样也挺好的。”魏苒看得很开,“反正别把我嫁给表哥就行,我娘虽然没有疼大姐那样疼我,但也不会把我随随便便嫁出去,她还等着我大姐弄一桩好亲事呢!”
不被重视的好处就是到处乱跑也不会被抓到!
到了地方,萧抱月先下马,然后把魏苒扶了下来,魏苒眼里有着羡慕,她就不会骑马,她爹也不会为她买一匹马,有那钱全拿去买各种华丽的头面打扮大姐了,爹娘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他们家的荣华富贵,都在大姐身上系着呢!
虽然不懂这么说的道理是什么,但不妨碍魏苒继续偷溜出家门。
她每个月的月钱少得可怜,跟大姐可不能比,连买糖都只能买一小包。
萧抱月到的时候正好是上午第一节课,她除了买桂花糖以为,还买了其他的糕点,这是孝敬给爹娘的。
萧湘君在上课,出来接她的是谢隐,萧抱月连忙带着魏苒走过去:“爹!这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朋友,她叫魏苒。苒苒,这是我爹。”
“伯父你好。”
人家的爹,跟自己的爹……魏苒在心里想起她亲爹那副脑满肠肥的德性,顿时就不想说话了。
谢隐态度温和:“快进来吧。”
他看向魏苒,状似不经意询问:“这位姑娘可是魏巡之女?”
魏苒惊了,小嘴儿张成圆形:“不会吧,我爹这么出名的吗?”
她爹就是个好高骛远好逸恶劳好色还懒且没能力的五品小官呀!
魏苒不傻,她一开始不知道萧抱月是谁,但两人互通姓名后就有数了,等见到谢隐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位肯定就是抱月郡主的父亲权大将军了,但最让她惊讶的是,权大将军这样的大人物为何会认识她爹?
难道她爹过去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谢隐轻笑:“魏家有才女,怕是无人不知。”
魏苒脸一红:“您过奖了……才女是我大姐,不是我。”
她根本就不会作诗也不会唱歌,她只会买糖吃糖陪小孩子玩。
两个女孩子很快玩到一起去,眼看即将下课,拿着糖站到课堂到食堂的必经之路上,等小朋友们放学经过,便一人送上一颗,而谢隐则拎着女儿孝敬的糕点去见了萧湘君。
萧湘君刚上完课,他很自然便为她倒了杯茶,看到他手里熟悉的油纸包,萧湘君失笑:“小月亮又买这么多东西。”
谢隐打开油纸包递给她一块核桃酥:“是孩子的一片心意,莫要辜负。”
两人一人吃了一块,味道确实是不错,萧湘君望着谢隐:“夫君,你在想什么?”
谢隐微笑回答:“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魏家女,究竟是怎样厉害,才在短短半年内便名满京城,难不成真有开窍一说,一个人前头十几年默默无闻,一朝灵智开启,便通晓万物?”
打听到魏苒自我介绍开始,谢隐就知道,应当是原本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了。
不过最初的命运里,完全没有萧湘君的踪迹,因为她在生产那一日,便已经香消玉殒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天生体弱、需要小心将养的孩子,这个孩子便是小月亮。
当然,本来是不叫小月亮这个名字的,但谢隐觉得权文德取名字的水平并不怎样,还是小月亮叫着好听又可爱。
话又说回来,权文德此人冷心冷情,跟块石头般无情无义,无论是妻子还是女儿都无法令他驻足,这么一个人,若是能保持一辈子,倒也不坏,偏偏他到了四十几岁的时候,却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给迷住了,这小姑娘不是旁人,正是魏苒的姐姐,那位才名远播的魏家大小姐魏蔷。
老房子着火简直毁天灭地,从前还算冷静的人突然开始为爱痴狂,明明妻子难产而亡后十几年未曾娶妻,一朝惊鸿,竟从此失了心,对魏蔷一见钟情不说,还彻底成了一只毫无底线的舔狗。
原本权文德与皇帝情谊深厚,可偏偏为了这魏蔷,他连君主都拒绝效忠,率领自己的几十万大军以魏蔷马首是瞻。
就跟中了邪一样,魏蔷说要他的心,他都会自己挖出来送给她。
这要是双向也就算了,毕竟老夫少妻的例子并不少,魏蔷家世普通,她的父母定然愿意将她许给权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