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眨眨眼,抬头正色说道:“一般而言,诅咒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在中国,有时候诅咒多了就会成真。但是如果在下面回复一句诅咒反弹,就能完美的避过诅咒。”
戴妮夫人:“真的吗?”
江陵认真的点头,于是戴妮夫人低头专门找那些恶毒的言论在下面一一回复这一句。
最后把怒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江陵放下剪刀走过去看的时候就看到戴妮夫人熟若无睹的划过诅咒她的评论。
江陵说:“他们在骂你。”
戴妮夫人不在意的说:“我知道,但我不痛不痒。”
江陵轻笑了一下,在她对面坐下:“你看,你觉得不痛不痒,我也是。”
戴妮夫人戳着平板的手指顿住,抬头:“芙拉,你真狡猾。”
她干脆扔下平板,走过去拉起江陵:“不如去购物?”
江陵正想拒绝,门口的佣嫂走进来说:“雉蝶小姐来了。”
“请她进来。”
李雉蝶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李城昊。
尽管李城昊穿的光鲜亮丽,眼窝下的乌黑彰示了他的疲惫和憔悴。
江陵淡淡的和他对视,李城昊眼神复杂无比,和她对视的时候带有一些难堪的狼狈的撇开。
江陵垂眸,李老先生居然当真听进她的话,把真相告知李城昊。不过,与她再无干系。
李雉蝶双手环抱在胸前,明艳的五官因怒气而熠熠生辉。睥睨着江陵,眸光带有不屑和古怪:“我来杜鹃花苑,倒是头一次要佣嫂来禀报。“
闻言,江陵回头吩咐佣嫂:“往后雉蝶小姐来,还同往常一样服侍就好。”
佣嫂应了声然后下去倒茶拿点心,李雉蝶却觉得江陵在挑衅,扯着嘴皮露出一个嘲讽鄙夷的表情。
李雉蝶跺着脚下那双十厘米高的钉子般尖细的高跟,在地上划出一个轻盈又危险的弧度,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扭断脚踝,却发现她把高跟驾驭得炉火纯青。
那般尖酸刻薄样的高跟在女人脚下,如同驯化的奴隶,乖巧听话。
“不必说场面话,往后我也不会来杜鹃花苑。反正爸爸已经把它送给你,我来只是说一声,把我的东西全都打包好。另外,大哥,你和她的事自己去解决。”
李雉蝶上楼,叫上佣嫂去她的房间打包东西。
戴妮夫人想站在江陵身边助阵,但看李城昊在江陵面前气弱的模样便明白江陵不会受欺负。于是也走开到小花房去找现任先生喝下午茶。
人家的家务事,她没有立场插手。
客厅里只剩下江陵和李城昊,江陵回身坐下,泡了杯茶推到前面,示意李城昊:“坐。”
李城昊坐下,瞪着江陵这段时日完全没有被影响到半分的好气色,自嘲的笑了。
“我以为自己对你有多大的影响,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别这么说。至少这段时间我不太敢出门。如果不是杜鹃花苑保全不错,估计会有疯狂的粉丝入室杀人。”
李城昊陡然怨恨起江陵的云淡风轻,充满恶意的说:“你都计划好了是吗?以前杜鹃花苑可没有保全人员,听说是在晚会之前就已经雇佣了保全人员。你早就准备好了,计划好了。等把事情全都搅浑然后抽身而退,看着别人焦头烂额,你却优哉游哉的赏花喝茶。你很快乐吧?”
江陵放下瓷杯,脸上一片平静:“你大可肆意揣测我的恶毒和心机。”
李城昊嗤的一声笑,嘲笑了一阵见江陵还是一脸平静。便渐渐变成了自嘲,“江陵,你藏得太深。”
“所以你在怨怼我?”
李城昊没说话,但那表情眼神实在的说明内心确实怨怼江陵心机深沉。
江陵扯了一下唇角,笑了笑。
面对李城昊,远不如和李老先生斗智斗勇。虽然劳心劳力了些,但也好过面对脑回路不同于常人的王子病患者。
在江陵眼中,李城昊是王子病重症患者,叶琪丽是公主病重症患者,全都以自我在中心。总觉得自己做什么事是可以的,别人就不行,就是错。于是就把错都怪在别人身上,从来没觉得自己错了。
从另一层意义上来说,他们倒真是天生一对。
江陵想了想,斟酌着用语说:“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聊天?当然并非我不愿意,你知道你总是板着脸拒绝与我独处,视我为肮脏可怕的病毒……不,我不是在诉苦也不是在控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说,当你视我为病毒的时候,拒绝和我聊天,将我当成透明人,以至于到现在才知道我本性,怎么还好意思来怪我?”
李城昊张嘴想要辩解什么,江陵没有给他机会。
“况且,我就是心机深沉吗?难道比得过你们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在你的观念里,商场上勾心斗角是处世之道。在我的观念里,你口中的心机深沉不过是我思虑多几分罢了。可在南城豪门圈子里,不思虑几分,没有点心机,就会被立刻吞噬掉。我只是尽可能的生存,难道你还要去鄙视一个尽可能生存而且没有害过别人的女人?如果是这样,李先生,您刻薄得令我惊讶。”
当箱子打开,它暴露于璀璨的灯光之下,在场的女人根本无法将目光从它的身上移开。
打开的二十秒里似乎所有女人都停止了呼吸,盖上保险箱之后,静谧了二十分钟。
戴妮夫人激动的搂着江陵:“亲爱的芙拉,我亲爱的芙拉,告诉我,它就是fura对吗?”
fura(芙拉),传说中第一条哥伦比亚祖母绿项链,现无踪迹。只知曾有人愿以2亿购买芙拉,可惜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