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江梦枕从里间走了出来,齐鹤唳叫了一声:“梦哥哥!”而后傻傻地望着他笑。
江梦枕关心地问了几句,见他不怎么回答只是笑,以为是齐鹤唳重伤初愈、精神不济,便赶他回去歇着。
齐鹤唳在听雨楼外的玉兰树下站定,依然觉得魂荡魄飘,直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道:“二弟,你怎么在这儿?”才如梦初醒。
“大哥,”齐鹤唳垂头道:“我我来谢过江公子。”
“嗯,这是应该的。”齐凤举踌躇了一会儿,又问:“江公子派人给你送药,你们很熟?”
“没有,”齐鹤唳心里一颤,斟酌着说:“就是下雪时在花园碰到过一次,江公子说都是亲戚、没事时可以去找他玩。”
“原来如此”齐凤举望着听雨楼叹了口气,悠悠道:“大哥有件事想拜托你。”
“何事?”
“你下回去找江公子玩,能不能把这个锦囊交给他?”
齐鹤唳看着哥哥手里绣工精美的香袋,抿了抿唇,“大哥为何不自己给他?”
齐凤举苦笑了一下,“我不像你,能如此方便地去见他。我进一次听雨楼,就不知要传出多少闲话,他更要避忌着我 说起来,我真羡慕你呢。”
这种羡慕的源头,是因为大家都把齐鹤唳当成一个孩子,而齐凤举作为年纪相当的对象自要避嫌。齐鹤唳对此心知肚明,因而喉咙间涌出一股酸涩的滋味,难道他在江梦枕眼里,永远只能是一个趴在墙头、丑而不自知的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