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站在露台上,他伸出纤细的手腕,穿过黑色的铁栏杆和有着碧绿叶片的爬山虎,想要去接自由的阳光。
整张照片的色调是浅色的。
可惜那些黑色,就像烙印一样,给这张本该温柔的照片赋予了疼痛的色彩。
凌曜捏着这张纸的手,简直在发着抖。
“他抓回去后,一直被关在这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凌曜并不需要有人回答,他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银发人鱼痛苦的去触碰照片上,少年的侧脸。
灼热的眼泪没办法从他干涸的眼眶中流出来,却全部反流到了心里,几乎要将他的内脏烧成灰烬。
“……我怎么能那么对他?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他。”
“我明明知道,他有多好,他的身体有多差劲,没有我盯着他,他根本就不会吃药。”
“老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
余白嘴巴上说要虐凌曜,实际上,他根本就舍不得看凌曜难过。
感情的奔赴从来都是双向的。
凌曜爱他如生命,即便以为自己杀了栾舟,背叛了他,也依旧要付出生命与他同死。
余白虽然没有他爱的那么深,但也确确实实付出了真心。
浸泡在药剂中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还是如同初见时那般干净纯粹。
似乎是察觉到凌曜的痛苦,钟瓷屈起右手的指节,去敲营养仓的玻璃。
“哒哒。”
凌曜几乎是立刻察觉了这微小的声音,他单膝跪下,手掌隔着玻璃用手去贴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