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孩半天没有爬起来,他伸手一捞,把他给丢回床上。
顾南松大概是摔懵了,顶着额头上灰扑扑的痕迹,傻愣愣的看着易寒沉。
再次忍不住的皱起眉,这个向来冷酷无情的易寒沉,面对着这只可怜的小松崽心还是难以自控的软了一下,他认命的伸手去拿过篓子里的食物,就两个干巴巴半个巴掌大的粗粮糙饼,手指捏着都感觉硬硬的,就顾南松这小牙口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下去。
顾南松只接过一个饼,张开嘴,拿着牙齿慢慢的磨。
一点一点,却只吃了一半就不吃了,剩下的他又放回易寒沉的掌心里,指了指篓子,那意思大概是让他又放回去。
易寒沉扫了一眼那小肚子,隔着棉袄都能看出来还是瘪瘪的,应该是没有吃饱。
“吃了。”把那半块饼又递了回去。
顾南松摇摇头,张了张嘴:“明、明天……吃……”
“明天还有。”
小孩咽了咽口水,转过头躺上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罩进去。
易寒沉头有些疼,所以顾南松就是专门来克他的吧,大的不爱听他的话,小的也一样特别有脾气,可是大的还能开口叱责两句,这小的一大声就又懵又委屈还会哭,让他根本发不起脾气来。
终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顾南松一病,病得特别长,几乎天天都在发烧咳嗽,有几次甚至都烧得昏迷不醒,却又一个人硬生生的挺了过来,在这期间,没有人来照顾他,就连一开始见到的那位老人也再没来过一次。
随着日子一天天熬着,易寒沉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一块小饼小孩一天只敢吃一点点,难以想象,那竟是顾南松近乎一个星期的口粮……有些时候见他实在饿不住,就从墙脚的杂物中抛出一个小簸箕,里面放着几块黑漆漆的块状物,捏起来很硬,不知道是什么,但大概能吃,他看着顾南松拿着啃了半天,才吃掉那么小小的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