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松无视易寒沉极尽想把他给千刀万剐的眼神,在院子里溜达着。
“对了,一直都没和你说的一件事,咱两结婚第二天不是夏槐序来过一趟祖宅嘛,后来我把他送去陆家,就遇到了点稀奇事,也惹上了一只鬼,这只鬼脑子有点毛病,会来找我们麻烦,所以我把他要对付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想把他引过来彻底解决掉。”
转到易寒沉的面前,顾南松蹲下身来。
软下来的声音可以听到一丝愧疚:“没提早征求你的同意,我错了。”
易寒沉看着他的头顶,青年的头发挺蓬松柔软的,以前应该是染过色,中间黑周围有点棕黄,平时这人跳跳跑跑,走起路来都像是带着风,微长的头发总是愉快的颤着,哪里像现在,失落的低垂着。
手指动了动,压下心里升起的一丝诡异柔软。
苍白的手指扣住顾南松的下巴,强迫着抬了起来。
易寒沉用的力有些大,顾南松扯了一下嘴角,觉得有点疼,但他也没有挣扎,大眼巴巴的与那双似将所有黑暗隐藏其中,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眸子对上:“你总是在挑战我的底线,不要以为我会一直纵容你。”
傍晚的徐徐微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周围都静得出奇,连那一直环绕飘动的煞气都平静下来。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笼罩在周身,当所有的疯狂和躁动都收敛起来,只剩下死寂般的平静时,眼前的这个人变得如此令人心惊胆颤,就连顾南松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上的寒毛都束了起来。
他被迫仰着头与易寒沉对视着。
面上丝毫不见畏惧。
内心也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于是他还真就笑了,嘴角勾起,眉眼弯弯,灿烂得如此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