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后,千忆出去了,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包好的冰袋和一颗水煮蛋。他先试探性用冰袋贴上魏灵诉的脚踝,见魏灵诉细微地嘶了一声,立即把冰袋放在一边,换上冰凉的鸡蛋,极有耐心地在他患处划圆。

比起冰袋,鸡蛋的触感要好上很多,魏灵诉垂眸盯着他的手,强忍着没再抗争。

“是有点不舒服。”千忆垂眸盯着患处,边轻声说,“但今天不揉开淤血,以后好得更慢。”

屋里只点了盏温暖的台灯,两人相对而坐,影子更是亲密地靠在一起。

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耐心?

魏灵诉又不可遏制地想到,他对院里其他的小朋友是不是也这么温和又有耐心。

最后,他莫名想到书里夹着的速写书签,不知为什么,心里别扭地拧成了结。

那天晚上,也许是因为认床,也许是因为周围都是千忆的味道的缘故,魏灵诉睡得很不踏实,连梦境都破碎而不连续。

梦里,千忆站在树下,脸上表情模糊,似乎在笑又好像没在笑,然后有人从树后走出来,拍拍他的肩膀,羞涩地递上一封情书。

紧接着,魏灵诉猛然惊醒。他的身体从僵硬中缓缓醒来,额上沁出细密的汗,像做过一场漫长的噩梦。

因为睡得不牢靠,次日魏灵诉醒的很迟,他刚洗漱完,千忆已经做完早餐,端着一份进来:“脚崴了就别下去了。”

早餐是很素的快手小炒,一份清粥,和三块散着清香的粉色小点心。

“里面是红豆沙,很甜。”他压低声音,“别声张,这个只留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