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逼着自己练了好几个月,在海边尝试了上千次是有的。我以为我早就克服了。”

“紧张,可以克服。但有些本能恐惧,很难。”叶辞柯说,“这不怪你。你不用这么逼自己。”

叶辞柯和他分析利弊,节目组选这三个项目肯定是事先调查过的,每项运动应该都对应的有他们事先看中的人选,没必要拼第一,不如还是安全为重。

乔稚欢严词拒绝:“可我是队长啊!哪有队长带头逃跑的道理。”

叶辞柯无言以对。

冲浪板被海浪带到一片礁石前,苍黑的礁石吃了半边月亮。

乔稚欢撑着下巴看月亮,随口问了句:“叶老师,你最开始是为什么学跳舞?”

叶辞柯还没答,他径直补充道:“我是因为……我发现只要我跳得好,每个人都会很开心。就像我考高分、比赛拿奖、到处巡演……这些都不是因为我想要,而是因为我做得好的话,大家都会高兴。”

“为了大家高兴,为了经理高兴,为了喜欢我的人高兴……可来来回回我好像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我自己高不高兴。”

他回头望着叶辞柯:“所以我羡慕叶老师。你一定是因为喜欢舞蹈,舞台上才有那么澎湃的情感吧。”

“……是。但也不是。”

叶辞柯浮在他身侧,语气和海水一样温沉:“其实,我也有很久没有编新的舞剧了。”

《宙》和《libo》虽然冷门,但在现代舞剧圈子里还是小范围地火了一把,尤其是《libo》,许多相当严苛的艺术评论杂志一面对孤僻的叶辞柯猜测、讥讽,一面对作品毫不吝啬他们的溢美之词,所有文章的末尾不约而同都提到一句话,“即使我们严重怀疑编导本人是个疯子,我们也依然期待这颗发疯的星星带来的全新光明”。

但这句话就像是句诅咒一样,重重压在叶辞柯的脊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