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欢一边找空闲的化妆师,一边往里走,经过某个软帘时,有人刻意地咳了一声。

这个工作台似乎没有化妆师,软帘上只映出一个人的影子。

那人起身,影子也随之挺拔伸长,浓郁地遮满软帘。

乔稚欢认出了他,叶辞柯隔着轻薄的软帘和他说话:“你签了么?”

乔稚欢笑道:“你不是急着走,懒得和我说话么?”

“我只是想提醒下你,雷导少沾为妙。”

“放心吧。他没占到什么便宜。”

乔稚欢说着,探向帘子,软帘边侧却忽然探出一只手。

肤色森白,皮下的青筋都隐隐可见,手腕内侧一道长长的划痕,是昨天玫瑰花捧留下的伤口。

伤口已经凝固,纤细红润,像嵌进皮肤的丝状红宝石。

这只手一晃而过,往他手心塞了什么东西就收了回去。

乔稚欢把掌心摊开,是一颗护肝片。

“昨天你帮我处理伤口的谢礼。”

乔稚欢没吭声,他盯着这颗护肝片仔细看了半天:“你重度强迫症啊?”

叶辞柯:“……”

护肝片是从药板上剪下来的。药丸斜向排列,边角沿着药丸倾角剪得一丝不苟,连毛刺儿都没有。

翻到背面,还能隐约看到铅笔打辅助线的痕迹。

叶辞柯没好气:“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