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悠的睡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作势要爬下床,但这时李暮却把他按回被窝里,笑道:“骗你的。”
宁悠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明明没有李暮说的那个东西。他猛地捶了下李暮的胸膛,怒道:“你怎么这么讨厌?”
李暮笑得不行,握住宁悠的拳头,道:“你怎么这么好玩?”
就没见过宁悠这么讲究的人,只要话语中跟那三个字沾边,举止优雅的白天鹅瞬间就会变身成战斗力爆表的大白鹅。
原本宁悠还想再捶李暮一顿,但却被李暮按在怀里施展不开。他用食指戳住李暮的胸膛,皱着眉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李暮故意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明明就知道!”宁悠瞪眼。
“你说说看。”李暮道,“看跟我心里想的一不一样。”
宁悠深吸了一口气,“sh”的声母已经到了嘴边,但近三十年来的良好教养实在是不允许他说出那三个字。
“我不说。”宁悠道,“反正你说一次我打你一次。”
宁悠显然没怎么打过人,拳头挥在李暮身上也是不痛不痒。明明被凶了一顿,李暮却乐得不行,他刚认识宁悠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只白天鹅这么可爱?
“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李暮道,“我给你当沙包。”
“不要。”宁悠推开李暮,“你走开,我要起床了。”
小木屋里仍然没有电,李暮只能用炉子热早餐。
宁悠在洗手池边拧开大宝瓶子,费劲地搜刮剩余的乳液,勉强做好了晨间护肤。但照了照镜子,他对自己的状态很不满意,因为四五天过去,他的下巴上长出了又细又软的胡子,尽管并不明显,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青灰色的地带。
“李暮。”宁悠叫了一声,“你的剃须刀呢?”
李暮在餐桌上放下早餐,去拿了个手动剃须刀过来,问道:“你会用吗?”
在宁悠的圈子中,有不少人会刻意使用手动剃须刀,因为他们认为这样更有仪式感。但宁悠对胡子这个东西一点也没有想法,他并不需要什么仪式去祭典他远去的胡子。
“不会。”宁悠坦然道,“应该很简单吧。”
“不会就老实待着。”李暮道。
或许是挤奶和劈柴的表现都不佳的缘故,李暮在潜意识中莫名给宁悠打上了笨手笨脚的标签。
他拿出剃须泡沫抹在宁悠的下巴上,在等待胡须软化的过程中,他顺便也把泡沫抹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宁悠的胡子很好刮,本身就软软的,比绒毛粗不了多少。不过尽管如此,李暮还是花了比平时百倍多的耐心,一点一点地将宁悠的下巴清理干净。
“怎么样?”李暮一边清洗剃须刀,一边问宁悠道。
“不错。”宁悠很满意李师傅的技术,他照了照镜子,突然好奇地看向李暮道,“你也快把胡子刮了看看。”
李暮本来就打算刮掉胡子,毕竟……待会儿要去山下见另一名雄性,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他的糙。
自己刮胡子就随意许多,完全不怕刀片伤着皮肤,没几下便将下巴上的胡子刮了个一干二净。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下颌线光滑流畅,显得喉结更加突出。少了胡子的存在感,眉眼变得惹人眼球,看上去英气逼人。
宁悠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暮,好半晌后才呆呆地开口道:“你好像年轻了十岁。”
两张脸都是李暮的脸,他早已看习惯,随口道:“不至于吧。”
“你到底多大啊?”宁悠好奇地问。
“比你大。”李暮没有细说。
宁悠很想说他不止二十三岁,但又不想李暮觉得他“老”,于是出于私心避开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