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姜湛那句,‘你现在还不是Omega’纯属胡扯,从法律角度来说,卫小迟是名副其实的Omega.
姜湛越开导,卫小迟越觉得难堪。
刚才是他今年以来最社死的一幕。
他第一次清楚感受到社会性死亡,是在初一那年,方治信将垃圾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扣到他脑袋,逼他头戴垃圾桶在教室绕圈。
那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格自尊被踩碎践踏。
从那之后,卫小迟就不敢跟人说话,因为他总觉得其他同学会嘲笑他。
姜湛没再提刚才的事,卫小迟总算获得片刻的安宁,他缩在被子里,黑暗让他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推开,一名年轻的护士来采血。
卫小迟这才掀开一角被子,紧接着一截削痩的手臂从里面探出来。
护士:???
“这样可以采血吗?”被角缝隙里一双乌黑的眼睛望来,声音礼貌。
护士哑然失笑,“可以,但你躺好,身体放松。”
卫小迟乖乖舒展身体躺好。
护士弯下腰,扎上止血带,笑着问,“为什么要这么采血?”
卫小迟不好意思说。
护士以为他跟姜湛是一对,在alpha面前分泌信息素害羞,所以才把自己藏起来。
护士笑了笑,低声说,“放心,你现在分泌的是信息素液,味道很淡很淡,alpha基本闻不到。”
姜湛瘫着脸突然说,“我能闻到。”
护士诧异地看向他,“你能闻到?”
“能。”姜湛拉着一张俊脸,不大高兴,“你血抽完了没?”
护士心道脾气好大,之后没再跟卫小迟聊闲话,专心采血。
采完血,护士低头收拾东西,听见脾气不太好的alpha开口,“他不喝水。”
护士抬头,“什么?”
“医生要他多喝水,他不喝,怎么办?”姜湛别别扭扭地问。
前几次喂的卫小迟还喝,后面就不好好喝了,应付差事似的只抿一两口。
卫小迟一听喝水,眼角抽了抽,愤然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护士:“是不是嫌水没味道?买包葡萄糖放水里,正好我看他病例还有低血糖史。”
姜湛‘哦’了一声。
等护士离开后,病房又恢复了沉默。
看着床上那个鼓包,姜湛在病房焦躁地来回踱步,英挺的长眉快拧成麻花了。
他对卫小迟这种闹别扭的行为非常不满,多大点事,以后他哪天大发善心同意跟他在一起了,赤诚相见都有可能。
想到这个可能性,姜湛耳尖又红了一层,烙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