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吗?”
“说是人已经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秦黎明跟着松了一口气,不料张徒明言语又激烈了起来,“好什么好?我爷爷一个寡老头儿,他都多大年纪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对不起……”
“你又认个什么错?”
秦黎明不再言语了,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肩头,张徒明白了他一眼,却并没有避开。
时间不巧,他们到了火车站刚好错过最近的一班火车,等下一班又要好久,还是秦黎明带着张徒明跑去旁边汽车站买了两张车票,然后气喘吁吁地送到他的跟前,“虽然坐的时间长一点,比干等着强。”
张徒明从他手中抽走了车票,拧着眉头问他,“你也去?”
“我,我得跟着你。”秦黎明一路小跑地追在他的身后,“你快考试了,我怕万一再出点什么差错……”
张徒明猛地回了头,秦黎明惊得朝后一缩,却被张徒明扯着衣领揪了回来,“要想跟着就别那么多废话,告诉你,什么都没我爷爷重要,听明白了吗?”
秦黎明点了点头,张徒明将他扯近一点,掐着他的脖子朝前走,“还有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你爸,如果让我发现他过来了,你就完了。”
秦黎明不回答,张徒明便把手指稍微收紧了一些,秦黎明感觉到不适,这才憋红了脸说:“我知道了,你先松开我。”
.
他们二人到了同光市一分钟也没有耽搁,直接去了医院。
不出张徒明所料,他那个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的爹果然没有出现。
亲戚倒是也给他爸爸打了电话,原本说是要赶过来,可是听说不严重之后便打了点钱过来,以工作忙为理由搪塞了过去。
爷爷气色还好,住院的原因是突发心绞痛,到了医院一查才知道是冠心病所导致的心肌缺血。
张徒明也是才知道,爷爷已经胸闷了一段时间,但一直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抽烟喝酒是一样没断,这次发病也好在是亲戚就在身旁,及时送到了医院。
张徒明和医生聊了,医生说爷爷的症状还不算严重,暂时可以先不做手术,再观察两天症状缓解之后便可以出院。
但是药是断不了了,烟酒也必须要戒,最好也不宜独居。
张徒明陪了两天床,秦黎明也跟着衣不解带地在一旁守着,只是当事人爷爷却并不太当回事,刚一出院便撵着张徒明回去考试。
张徒明却是个犟种,谁劝都不行,这次他是铁了心的不再回去了。
这病虽说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是却是个大病,爷爷身边既然缺不了人,那他就哪也不去,哪怕是就留在家里种地也要守爷爷一辈子。
爷爷劝不住他,眼看又要动怒,可是现在显然是怒不得,张徒明好言哄了他两句便主动钻进厨房里做饭,只把秦黎明留下来陪爷爷说话。
秦黎明也急,急得在右脸颊憋出了一个通红的痘痘,张爷爷缓慢地叹了口气,“你说他,倔得和驴一样,像谁?”
秦黎明非常老实地摇了摇头。
“黎明啊。”张爷爷说:“你再帮我去劝劝徒明吧,我看他也就还能听你说上两句。”
劝也已经劝了无数遍,劝到嘴角起泡,脸上起痘,显然是不见成效,但是秦黎明还是笑着说:“好的张爷爷,我再试试。”
张爷爷也跟着笑,“我家那小子跟你住了一年没少给你惹麻烦吧?”
“徒明挺好的,也……勤快。”
“好好的怎么离婚了呢?”
秦黎明的手脚略微有些不自在起来,“就是缘分尽了。”
“和张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