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徒明这个人,信奉一些士可杀不可辱。他本应发火的,应该冲着范涛那张看似文质彬彬的脸上狠狠来上一拳,可是他却麻木了,或者说是呆滞,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情绪。
“徒明?”是秦黎明在一旁拉他,“你别信这些,和你没关系。”
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范涛又说:“张徒明,你就是个瘟神,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给他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小秦碰到你准会倒霉,你还打算再害小秦丢一次工作吗?要我说,最不该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你才对……”
“砰”地一声,范涛的话戛然而止,张徒明再看他时他已经捂住了嘴角。出拳的不是张徒明,而是……秦黎明。
虽然力道应该是不大,但是秦黎明大概是把这辈子的胆量都给预支了出来,即便是打完了他还不可置信地摊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浑身颤抖到止都止不住,“你说的,不对。”
“我会辞职。”秦黎明努力平复,“也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也不用总是跟我道歉,我打你这一下,算,算两清……”秦黎明把攥成拳的双手松开再攥住,“张徒明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不了解他,他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他,他是个好孩子。我经历的那些跟他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别说了。”秦黎明抬头,张徒明攥住他还在微微发颤的手,“他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为什么?”范涛按了按嘴角,“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想一想你对秦黎明做过什么,我只不过做了一些你做过的事。”
一股热血直冲冲地汇集到胸腔,虽然动怒就如同承认了他的卑鄙,但张徒明还是不可控制地一脚将范涛踹翻在地,尤不解气,还要再打,秦黎明就冲过来将他扑住了。
范涛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把歪了的眼镜扶正,似乎是不屑于动手,他把围观的群众遣散,只对秦黎明说:“你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就打算跟这样的社会败类混在一起?”
“他不是败类。”
“好。”范涛点头,皮笑肉不笑,“我等着看你后悔的那一天。”
大家都说张徒明天不怕地不怕,是个狠人,但是他也有怕的东西,比如他怕欠人情。
常坤便是很好的例子,在他落魄的时候拉了他一把,他便一直记得,后来他有了些钱,便不忘拉常坤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