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江逐真的抬起了手,似乎就要伤害自己,时易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快步从门口走出来,甚至收了枪,表明自己的无害。
他停在了江逐的右前方,看着江仁道,“虽然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父子叙旧,但作为江逐目前的顶头上司,我想我队员的生死,还是该由我说了算的,你觉得呢?”
“你也知道我很在意他,所以为了他,我也可以破例,放你离开。”时易沉声道,“以江叔叔的城府,肯定还有不少落脚之处和资本,想要东山再起不是件难事,毕竟只有人活着,才能图谋以后,不是吗?”
他一边跟江仁打着马虎眼,左手背在身后,跟江逐比了几个手势。
陈勇他们已经赶了回来,早在他发现这间房间的特殊之处时就被他安排着从另一侧入手,刚刚挖通了地面到达了江仁的身后,虽然也有一片坚硬的合金墙阻挡,但比起前面这扇玻璃墙,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而且他的本意也不是想从背后发动突袭,他已经让陈勇在那面合金墙上安好了炸药,只要他一个指令就会引爆,发出的巨响势必会吸引江仁的注意力,哪怕仅仅只有一瞬,都足够江逐轰开这面碍事的玻璃,然后他会在同一时间把江仁射杀。
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指定更完美的计划,但这个也需要他们有相当高的默契,对此,时易是毫不担心的。
所以继续语气悠然地跟江仁说着废话。
“说起来我小时候,就觉得您不是一般科研人员,果不其然,竟然能弄出那样的东西来……”时易似真似假的赞叹道,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他是真的在夸奖还是反讽。
江仁死死盯着时易的脸,看着他状似无意地把江逐挡在了身后,甚至不惜将所有的矛头和炮火都吸引到自己头上来,保护的意味浓重。
他的视线又落回江逐身上,眼眶隐隐发红。
为什么,就这么一个杂种,却永远运气那么好!
小时候逃跑一次就被时易救了,从此护持他那么多年,害的自己根本没机会下手;明明是那么差的体制,被断言根本活不过十八岁的,却在分化后拥有了那么逆天的实力,甚至都敢于反抗他。
甚至是现在!
都能让那个时易,以一个Omega的身份也坚持着想要保护他。
他算什么东西?!
他又凭什么?!
“我改主意了。”江仁冷着一张脸,猩红的眸子对准时易,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笑,他抬起手指直勾勾指着时易,眼珠子却转向了江逐,“我改主意了。”他又重复了遍。
“我要你杀了他。”江仁的嘴角咧得越发大了,“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把你母亲还给你,这样你的资质也保住了,你最在乎的人也平安,怎么样?”
江仁的眼神越发疯狂,甚至从床边离开,趴在了玻璃上,留下两道鲜红的血手印,整个就像是精神失常的疯子,神志极度混乱。
“杀了他,动手啊!”
可无论他怎么催促,江逐都站在原地,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有听从指令的意思。
“我叫你动手!不然我杀了她!”他说着,从怀里掏出枪,对准了床上的女人,可他的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江逐。
一眨也不眨,瞪得溜圆,能清晰地看出里面蔓延的红血丝还有近乎疯狂的兴奋。
他非常期待着看到江逐在两个最爱的人中艰难挣扎的样子。
不管怎么选,他都一定会疯!
哈,之前倒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完美的折磨他的办法,简直令他激动得手指都在颤。
走到这一步,他早就已经不在意自己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了,反正都是一无所有,他宁愿给自己留颗子弹。
可在那之前,他必须要让这小杂种也感受到远超于自己,甚至十倍百倍的痛苦!
“嗯,那就动手吧。”时易微微挑眉,丝毫不在意道。
他相信江逐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一定会动手,不过目标却是朝着那扇玻璃,正好按照之前定好的方案来。
没想到江仁的想法竟然从某种程度上助攻了他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