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烟没有睁眼,只在嘴里嘟囔了两句张载听不懂的话,张载心里发笑,觉得孟青烟现在看起来尤其像个孩子。
平常孟青烟给张载的感觉有些成熟,分明比他还小两三岁,但浑身上下都透漏着自持,在各种场合都十分游刃有余,从容自在地应对一切,而如今他却醉醺醺地倒在床上,像是能让人捏圆搓扁。
张载最后还是没忍住,捏了捏孟青烟的脸,是想象中的柔软光滑,然后他收回手帮孟青烟把鞋子和袜子脱了,又伸手把他扶起来了些,让西装外套可以脱出来。
孟青烟的表情仍然有些不适,不得要领地扯着自己的衬衫扣子,于是张载又一颗一颗帮他解开了纽扣,露出雪白却紧实的胸膛。
接着孟青烟又去解西装裤的纽扣,想把裤子脱下来,张载无奈地帮他解开纽扣,手指捏住拉链,拉链滑动的声音成为整个寂静空间里唯一的声响。
倏地,张载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陈志远打来的,他接了起来,目光掠过孟青烟身下那并不斯文的一团,又马上移开。他把被子扯过来盖在孟青烟的身上,把温度稍微调高了两度才从这个房间里出去。
黑暗中,孟青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孟青烟:我醉了。
孟青烟:我装的。
这章之后应该突飞猛进了,两个人应该够熟了吧。
第十六章
和陈志远打完一会儿电话后,张载去了孟青烟隔壁的空房间躺下。今天他实在太累了,婚礼琐事不断,事到如今他的腿已经走不动路,手臂连抬一下都觉得挂了千斤重物。
他静静地躺了十分钟,放空了大脑,想着小憩一下再去洗漱。睡意朦朦胧胧,就在他马上要掉进梦中的那个黑洞的时候,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一点碰撞声。
张载被惊醒了,他眨了眨眼睛坐了起来,慢慢回过神。
怕孟青烟是摔倒或者撞到了,他赶紧去看了一眼,发现孟青烟正在浴室里洗澡。
张载敲了敲浴室的门,问:“孟青烟?”
孟青烟的声音随着水声一起响起,仿佛还带着潮湿的酒气,他说道:“嗯,没事,不小心绊了一下。”
张载兀自点了点头,想起对方看不到,就喊了一声:“那你小心点,有事叫我。”说完他就想离开房间。
“张载。”水声停了,孟青烟的声音更清晰了。
张载奇怪地问:“怎么了?”
孟青烟顿了几秒,然后说:“我忘记让酒店送换洗的衣服了。”
张载联系了客房服务,让对方送两套换洗的衣服来。然后看到孟青烟穿着浴袍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还有一些潮湿,水珠顺着发根滑向锁骨,最后隐入胸口。
服务员很快就拿了两套过来,张载递给孟青烟一套,另一套留给自己迟一点换洗。
孟青烟坐在床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交叉的领口因为手臂的抬起而露出了大半的胸膛,他注意到了,但不甚在意,继续擦着头发,抬眸问张载:“你帮我脱的衣服?”
张载还是那一身凌乱的白衬衫和西装裤,他一直没换下来,他不舒服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向他比划道:“嗯,我看你一直扯衣服,就像这样,好像很难受,就帮你直接脱了。”
孟青烟朝他笑了一下:“谢了。”
张载想起什么,问道:“今晚你父亲……”
孟青烟的父亲叫孟鹤品,张载在来宾的名单上看到过他,后来见到了人,虽然头发白了大半,却依旧很有气质,想起孟青烟说过他父亲是教古典音乐的,他心下了然。
孟青烟说:“他先回去了,我和他打过招呼了。”
张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我走了。”
他今晚莫名有一些不想面对孟青烟,尤其是看起来已经清醒的孟青烟。他把这归结于自己太累了,他只想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