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外套出门，然后一天都没有回家。

他回了原来的房子，他知道老男人心软，他想找老男人认错，求和，跟自己复婚。

毕竟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老男人一定是一时冲动，他不相信老男人会这样抛下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就算有别人了，就算老男人喜欢别人，那么短时间内找到的新欢，怎么可能比过他们这么多年深厚的感情。

他知道老男人每天什么时间去买菜，他去了之后在楼下等，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人，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衬衫，年纪不大的少年从他面前走过，进去后他鬼使神差的跟着，发现少年果然站在了他家门口。

攻肚子里一股怒火涌了上来，他以为老男人又找了别人，又跟别人在一起了，冲上去揪着少年的领子就要动手，没想到门却从里面开了。

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看到两个人尖叫着捂住了嘴巴，他这才知道，自己认错了。

他给老男人打电话，没有再在第一时间接起来，而是被挂断。

他给老男人发消息，打了长长的几百字，反反复复的删减，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语病，哪里有歧义，态度会不会不好，但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最后也只是问老男人为什么搬家，搬到哪里去了。

老男人回复了他新家的地址，很远。

他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下来，远方的天际是灰蓝色，没有云。

身后的花园里有不少散步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还有追逐打闹的小孩子们，他站了一会儿，从兜里摸了根烟。

他烟瘾不重，有段时间已经戒了，但离婚之后又开始忍不住。

烟刚点燃，老男人就来了，他就把烟给灭了。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他发现老男人穿了一件黑色宽松的上衣，湖蓝色牛仔裤，看起来比以前有了活力，眼睛也更亮了。

他从没见老男人这么穿过，他曾经以为，老男人一辈子都只会穿那种洗的发旧的衬衫，扣子还要扣在最上面一颗，了无生趣。

这么几个月而已，他都有点快不认识面前的人了。

只不过脸还是那张脸，温柔，漂亮，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攻看了看他，点点头说，这么穿很漂亮。

老男人抬头看他，说谢谢，停顿片刻又说，是他给买的。

攻说，哦，这样。

两个人便没什么话了。

攻还是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他偏着头吸了一口，眼圈就红了。

他心里难受的厉害，过了十年，他都没有学会怎么和面前这个人好好经营婚姻，他知道自己错了，可似乎已经没有挽救的机会了。

他强忍着心里刀割般的疼，问道，为什么把房子卖了，搬到了这么远的地方，那里可是有我们全部的回忆啊，怎么能说走就走了。

老男人抿着嘴巴说，弟弟的大学在这里，方便一些。

攻抓住他的手腕，语调开始颤抖：“你为了他？你就是为了他卖了房子？搬家？”

“是，是的……”

“你骗我的是不是，你们才认识多久啊，才几天啊，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才几岁，就是冲动，他玩你怎么办！”

弟弟来的时候，攻还扯着老男人的手腕，挣脱不掉，老男人窘迫的红了脸。

弟弟很冷静，说道：“放手吧，别弄疼了他。”

弟弟搂过老男人告诉他，地址是自己发过去的，是想让他知道，他们在一起很幸福，不希望攻再来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