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攻，比所有人想象的都爱，比攻想象中，甚至比他自己想的都要更爱，离不开他有种种客观原因，但是最重要的那一点，不就是因为爱他吗。

不然谁会容忍别人来分享自己的男人。

爱他，想他，恨不得抛弃一切道德和世界的束缚来对他好，这么多天不见，他恨不得能缠着攻来求他不要走，留下来，多看自己一眼。

求他看看给自己买的围裙他还在穿，当初送他的第一件白衬衫也还留着，他说他喜欢吃韭菜鸡蛋的饺子也都记着，关于他的一切都被刻在自己心里。

当初刚刚结婚的时候，老男人家里穷，去买菜都买便宜的，在市场货比三家，讲价也要讲半天，包饺子会把虾仁剁碎，只放一点，后来攻说喜欢吃大颗的，他就把每个饺子里都塞一大颗虾仁，希望攻每次吃到都能想着自己，再多喜欢自己一点。

但都是徒劳，攻会说好吃，然后就忘了。

也是，一顿饭而已，他还能要求再说些什么呢，他不想那么矫情。

可是弟弟的出现又让他动摇了，老男人知道自己是错的，攻出去找情人是错，自己跟别人搞了也是错，错上加错。

但弟弟又真的对他很好。

不是说我爱你的好，不是直白的好，而是有点霸道，又要藏着掖着的好。

弟弟吃饭的时候总是大口大口的吃，虽然没跟他说说笑笑，但总是吃的很香，然后不经意似的点评，我上次去酒店吃的蟹黄豆腐都没你做的好吃，你不是什么五星级饭店后厨来的吧。

你还会做罗宋汤？能不能再给我来一碗。

“你这个，红酒炖牛肉……”弟弟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他。

老男人立刻紧张起来，他知道大学生，也就是攻的情人，面前这个高中生的哥哥，很有钱，有钱人家小孩的嘴巴都很叼，他怕弟弟觉得不好吃。

“怎么了？”老男人连忙用勺子尝了一口。

他炖牛肉的时候一直盯着，用橄榄油炝锅，爆香蒜和西芹，加红酒也是最恰当的时机，一直站在锅边用勺子搅弄，按理来说不会不好吃。

弟弟看他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一声，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酒牛肉。”

笨死了。

弟弟吻他的时候也很轻，软软的舌头和他贴在一起，做的时候会一直问他舒不舒服，哪里更舒服，哭的时候会帮他抹掉眼泪，虽然顶的重，却不会疼。

他哭了弟弟就在耳边一直哄他，说他可爱，可爱的像个笨小孩，像个小朋友。

被比自己小了这么多的高中生叫小朋友，老男人眼泪又涌了上来。

弟弟对他真的很好，他能感觉得到。

可是面前这个男人，曾经对他也很好，十年的感情，像深深扎在泥土里的树根，盘亘缠绕，就算是用手拔，用锯子锯断，用火烧，也能搞上三天三夜还连在地里，据不断，烧不烂。

老男人躺在他的身下，忽然心尖冒出了点坏心思。

他希望攻能发现弟弟在这儿。

他希望攻发现，沙发旁边的地毯上还沾着他们干涸的体液，用过的套子，攻眼里那个老实内敛的人妻被别的男人搞过了，就在刚刚，在他们的床上，做了不止一次。

打也好骂也好，他想看攻疯掉了的样子，因为自己抓狂不受控制，崩溃发火坏掉，骂他婊//子贱//货，至少还能证明他爱着自己，他不容忍自己被别人碰。

老男人摸了摸攻的背，攻掰开他的腿，就在快要摸进去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攻停下动作，摸出手机接通。

攻嗯嗯了两声，挂断，从他身上翻下来说。

“我是来拿车钥匙的，我走了。”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