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酌回想着过去的那段日子,他从江家搬出来后,一心想隔断与父母的全联系,拒绝沟通。他虽不知于穷困潦倒,但还是比较狼狈,落魄着孤寂着。

他没有告诉秦听在那段看不见光的日子里,他时刻抱着必死的心态。人生太无趣了,他厌倦所有剪不断理不开的血缘关系,会憎恶自己身上流淌着的血。

可是忽有一日,有个天真烂漫,肆意洒脱的少年从墙头而跃,满身伤痕也不忘朝着他甜甜地微笑,明媚炽热的宛如小太阳一样,他好像没有办法不被他吸引啊。

江言酌偏过头吻着秦听的头发:“明明看着年龄比我小的男生,老气横秋地指点我,男人活得要血性一点,不要做鸵鸟,自以为躲起来就能规避掉一切麻烦。其实身处乱局中才越能清醒,保全自己。”

江言酌抚摸着秦听的后背,“别为过去的他忧心难过,那个年少轻狂的江言酌学会了释怀,后来他与他母亲那边和解了,还接管了他舅舅的公司,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云淡风轻地像是提及别人的过往。所谓释怀宽宥其实都不过是放过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坦荡。

这就是许多人必然经历的成长。良善的人闯过这一关,必然会遭受挫骨削皮的痛楚。秦听自己成长过,经历过,他咬着牙挺了过来。

可听完心爱之人平静地诉说后,他心中泛起的潮,变成了气势汹涌的洪波。摇摇欲坠的堤坝,顷刻间决堤。

秦听再也忍受不了,小声哽咽转为嚎啕大哭。完全抑制不住的哀恸,无法言喻的心殇与难过。世间大多世由不得自己,结局也无非在沉沦与放逐之间。

江言酌的心尖快被揉烂了,呼吸都有些吃力,眼底泛红,他紧紧地拥着他的男孩子,无声安抚,由着他发泄情绪。

秦听趴在江言酌的肩上哭了一会,左边的衣服全被他哭得湿透了。他抬起头,准备就换了个地方继续哭。

江言酌连忙捏着他的脸,亲吻他冰凉湿润的眼睛,“乖,不能再哭了,眼睛再哭坏了。”

秦听也觉得自己再哭,实在是有些矫情了,他一个大男人至于吗,完全没有英雄气概了。他闭着眼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虔诚地吻着他。

莫名其妙又流下了一串泪珠,呜好好哭,这男人怎么这么温柔。

秦听胡乱擦去柔弱的证明,“我好像终于明白,你总是说很遗憾很抱歉,没早点来到我的身边。原来是这样啊。”

江言酌连忙制止住他暴力的搓法,从沙发上分置物架上取出纸巾,帮他轻轻擦拭,“嗯,若知道你曾经过得不开心,身陷囹圄之中,我肯定会早早地走到你的身边。”

秦听垂着眼眸:“是我的错,我全都忘记了。呜,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怎么总是断片。”

秦听把他们的相遇忘得一干二净,江言酌早已心知肚明,为此失落过很久。

相遇的第二天早上,他只是出去买早餐的功夫,男孩子就不见了。而他除了知道他叫秦听,对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再次相遇时,他是以南竹的男友身份出现的。秦听不记得他,也忘记了过往。

有幸的是他遇到过光,不幸的是这光照亮了别处。不过这完全不影响他一路追随着这光,最后也成功抱走了他的男孩子。

江言酌戳了戳秦听的鼻子,语气凛然,“你若再敢喝多忘了与我有关的事情,我把你绑在床上一辈子都下不来。”

秦听呜了一声,敛着眼皮,闷闷不乐道:“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即使我们在一起了也不提一下呢。”

“你看,这就是我不敢告诉你的原因,”江言酌攥紧了被秦听泪水湮湿的纸,挑了挑他的下巴,“你是个不喜欢为过往的事情而忧心,只想快乐活在当下的人,我不想掀开一些陈年的伤疤让你难过,可是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秦听低哼了一声,咬上他的唇瓣,“没办法,江言酌,任凭你再怎么强大,也是周全不过来的。”

“所以,别只想着孤身为我抵挡风雨。每个人应该经历的磨难从来都不会缺席。你还有我,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会永远与你一起承担。”

语气低柔却格外坚定,江言酌的心被熨烫得服帖,他的男孩子永远让他心生怜爱,心甘情愿地沦陷,“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谢谢我的听听。”

江言酌将秦听放在沙发上,俯身吻了上去,撬开他的贝齿,汲取花瓣间的蜜糖。吻得急切热烈,恨不得剥开最柔软的地方,袒露出无限的爱意。

他们额头相抵着,气息相互缠绕包围。

秦听努力回忆两年前的事情,却依然无果。

他喉结滚动着,摸上了江言酌的俊脸,“我哪怕是醉酒了,也必定会对你这张脸念念不忘啊。为什么再次相遇我竟然毫无印象。”

江言酌挑眉:“听听,就只喜欢我的脸么。”

秦听的手缓缓向下划动,“不只,喜欢你的喉结胸膛腹肌,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