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秘书点点头,无奈地说:“他是江子涵。之前你让钱总买下的那块地皮,江家也看上了,非要和我们一起合作开发,但江儒诚和钱总素来是水火不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天天堵着钱总谈生意。”

秦听挑眉,“想必是江儒诚的意思,他自己放不下架子跟我爸谈,便找来这么个倒霉蛋粘着他了。”

江子涵杵仍在钱大有身边一动不动,钱大有气得直呼呼,起身就要去卫生间。

眼见着江子涵还要跟过去,夏秘书也连忙跟过去,准备拦住他。

秦听伸出手摇了摇,招呼他,“江子涵,过来一下,我可以跟你谈谈。”他摘下墨镜,指了指他身边的座位。

江子涵完全看清秦听的脸时,眼睛亮了一下,喉结滚动着,朝他走来,“你,您好。”

秦听看着他同手同脚的模样,轻笑道:“别紧张,坐吧。”

江子涵立刻坐了下去,眼睛一直瞄着秦听的脸,他伸出手想握秦听的手,“你就是钱总的儿子吧,初次见面,你好。”

秦听把手伸进口袋里,回避道:“我可以帮你和我父亲说情,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江子涵此时也顾不上握手被拒的事情,他使劲点头,激动道:“你问,只要我能答上的,我肯定会告诉你。”

秦听笑了笑:“我对你刚才提到的那个被赶出家门的人挺感兴趣。他为什么被赶出家门。”

江子涵愣了一下,不太清楚秦听的意图,但被秦听的笑容吸引住了,还是配合地回答:“江言酌吗,原因我不太清楚。我也挺意外,我父亲一直比较看重他。”

秦听从桌子拿起一瓶水递给他:“你们这么多兄弟没人帮他求过情,说过话么。”

江子涵受宠若惊,连忙接过:“额,没有,也是不敢。怎么说,反正他从小就不被大家喜欢,没人会为了他惹怒我父亲。”

秦听嗤笑:“江言酌哪里惹人讨厌。”

江子涵灌着凉水,秦听问什么他便答什么:“性子太过孤傲。偏又他学习好,脑子聪明,做什么都很出色。”

秦听声音冷冰冰的,“其实是你们嫉妒他吧。”

“嗯,”江子涵抿着唇说,“还因为我父亲格外看重他吧,他对我们都很严厉,只会对江言酌笑。我父亲经常不在家,但只要一回家,就必须要看见他。”

“因此你们孤立他,欺负他。”秦听冷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的拳头在口袋里慢慢捏紧。

江子涵连忙摆手,“我没有,都是江子华,江子容。他们是我爸的另外两个儿子,对他的敌意会更大一些,做过许多偏激的事。”

秦听咬着后槽牙:“比如呢。”

“比如喜欢做错事栽赃陷害给他。尤其是父亲不在的时候他们就各种刁难。但凡江言酌喜欢吃的东西,他们都不让做,还说喂狗也不给他吃。”

“更狠一点的就是把他关在外面的地窖,我记得好像关了挺久,江言酌出来就生病发烧了,躺了好几天。”

秦听的心好像被死死地捏住,他掐着自己的手掌。这些事情他听着都要窒息了。每次问江言酌的时候,他都是云淡风轻地一笑而过。如今听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这些,秦听感觉自己心疼得都在发抖。

没人清楚,江言酌十几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身边没人真正喜欢接纳过他。他父亲对他的好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利用。起初是为了要挟着江言酌的母亲能够回心转意,后来就是逼迫着江言酌为江家付出卖命。

提及往事,江子涵还在继续说:“江言酌他从来不会告状,所以他们俩就变本加厉。后来他俩被江言酌摁在水池边差点淹死。他们这才收敛,不过这事一闹,我们都更不敢和他接触了。”

呵,秦听越听越后悔那次宴会上怎么就这么轻松放过这两个畜生不如的家伙,怎么没把他们揍个半死。

他静静地望着身边的这个和江言酌有着一半相同血缘的男生。江子涵清楚的知道江子华江子容两兄弟的行径,他没有充当施暴者。他是个懦弱的旁观者,他不敢参与也不敢抗争,因为他怕下一个挨欺负的人就是自己。

秦听无奈地起身:“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看这个项目确实没什么合作的可能了。”

江子涵懵了,他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男生,没有愤怒只是不解道:“为什么啊。”

“听你说完,我愈发觉得跟你们江家确实没什么相处的必要。”

秦听看着男生愣头愣脑的样子,缓缓开口:“如今是他们那两个东西不受重用了,江儒诚才想起来用你。提示你一下,别为他们卖命,没必要,希望你能及时抽身。小心下一个被卖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