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酌顿了顿:“是蓝色吗。”

秦听点头:“就是忧郁蓝啊,不要把他当做天空蓝。”

秦听形容颜色,没有用物质化的比喻,而是把它们当做成有脾性的颜色,想必上了颜色的小人,也是有独特脾性的小人。

江言酌眉目舒展,轻轻地揉着他的手指,“那除了忧郁蓝还有什么颜色的小人呢。”

秦听慢吞吞地说着:“还有阳光黄,阴郁黑,娇嫩粉,纯洁白,还有暴躁红。”

暴躁红三个字咬得格外重,江言酌翻身和他四目相对,“你是想问我更喜欢那种颜色的小人吗。”

秦听看着自己的脸映在他格外沉静的黑眸里,他的呼吸有点滞塞,却又透露着莫名的紧张,他点了点头:“你能接受暴躁红一般的小人吗,会炸毛,触到他的底线,他就会不顾一切,往上冲。”

他垂下眸子,不安分地拽着江言酌的衣角。

江言酌摸了摸他的脸蛋,手感细腻光滑,如羊脂玉般。他缓缓出声:“爱极了。”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秦听悬着的心落回原处,他的唇角扬了扬,准备把脑袋塞在他的怀里时,江言酌已经先他一步,把他罩在了怀中,嘴唇一下一下地轻碰着他的额头。

江言酌玩着秦听的手,漫不经心地开口:“原来听听喜欢涂色的游戏,那你知道我最喜欢做什么吗?”

秦听茫然地摇头。

江言酌笑着:“我最喜欢的是收集,如集邮一般,珍重每一种色彩的他。”

“我想永远陪在他身边,忧郁的小人我会努力逗他开心,暴躁的小人我会保护他不受伤害,阳光的小人我想站在他的身边取暖,娇嫩的小人我想时刻把他捧在心尖,纯洁的小人我想好好守护他,至于阴郁的小人……”

秦听的眼睛莫名的红润了,鼻子也有点涩,他的手紧紧地搂着江言酌的腰,听着江言酌温柔的声音,他的脑海浮现了种种。

危难时刻会挡在他身前的江言酌,为他和别人大打出手的江言酌,温柔体贴到极致的江言酌。满心满眼全是自己的江言酌。

他一直以为江言酌是局中人,他是想摆脱南竹的主角光环,才靠近的他,但实际上江言酌早已经独自破了他身处的局,心甘情愿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不留余地,心甘情愿地陪着他从寂静无助的漆黑之地一步步走向阳光地带。

秦听带着一点鼻音,轻声问道:“如果那个小人不幸变得阴鸷可怕了呢。”

江言酌将他搂的更紧一些,淡淡地笑着:“那就陪他一起黑化,要么沉沦,要么臣服。”

秦听喉结滚动着,胸膛剧烈起伏,他想一辈子都窝在江言酌的怀里,他太令人温暖沉醉了。

江言酌换了个姿势,亲上了秦听的唇角,“我喜欢七彩的他,愿意时刻关注他的心情,也热衷收集每一种色彩的他。”

秦听搂着他的脖子,承受着他亲昵的热吻与炽烈的爱意,唇舌勾缠,他们的眼神里都要吞噬着彼此。

亲着亲着,有眼泪从秦听的眼角划过。秦听由着江言酌帮他轻轻地揩去眼角的泪,他忽然抓住了江言酌的手,“江言酌,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语气急迫,不容拒绝的样子,让江言酌愣了愣,“现在吗,你身体刚好一点。”

秦听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祈求道:“你就我再任性这一次,你陪我好不好。”

江言酌哑然,他无话可说,心尖上的人提出的要求,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他拿出厚厚的外套,将秦听严严实实地包裹住,给他戴上了帽子和口罩,牵着他出门。

*

夜色浓重,秦听想带江言酌去他提前预定好的一处景点,今天是最后一次可以包场的日期,过了今天就正式进入暑假期间,不再有包场的机会。他知道江言酌喜静,人多的地方肯定不愿意来。

现在离闭馆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秦听步履匆匆,牵着江言酌的手浮生馆的时空隧道,全息投影下的景观。不同普通影像里看到的有距离的影像,这处时空隧道采用了最新的技术手段。

一眼看过去,分辨不清真实与虚幻,秦听小心翼翼地拉着他坐上了观光车隧道,窗外就是各种纷繁的景色,好像伸出手就能触碰到树梢上含苞待放的花。

观光车设计成火车车厢的样子,此时空荡荡的,只有车头处坐了两个并肩倚靠着的人。车厢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景色的光落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