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听觉得自己的脸颊也要烫了起来,他慢慢抽出手,轻咳出声:“听什么听,我不听。”

他又在耍无赖。江言酌垂下眼帘,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秦听慌乱地说道:“我去做饭,你老实些啊,等我叫你吃饭。”

“好,我都听你的。”江言酌抬起明亮的黑眸。

啊啊啊闭嘴,别用这么宠溺的语气,秦听的心脏颤了颤,立即转身离去。

回到厨房的时候,秦听独自思考着,脑子乱乱糟糟的。其实他现在头也很痛,刚才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身体还是很轻飘的状态,扛着袋子努力地沿着地面的边缝走直线。

秦听觉得现在自己是真的不清醒,也看不太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去主动吻江言酌。

他现在特别怕和江言酌对视,他也怕江言酌会突然问自己为什么会主动吻他。

就是简单的色迷心窍么。

单单只是因为,江言酌说他会是自己的好兄弟,只和自己一个人好。

秦听像个小孩子一样争风吃醋,他莫名的占有欲与私心作祟,仿佛都在昭示着什么。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在秦听的眼里看起来又有些不可思议。

他不敢去细想,摇了摇脑袋甩开多余的念头,他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照顾好病人,他有条不紊地煮粥做菜。

饭菜做好时,秦听去招呼江言酌吃饭,江言酌在被子里捂出了许多汗,睡衣此时松松垮垮地敞开着,那些明晃晃的痕迹又透露着他昨晚的疯狂与亲昵。

秦听不敢直视,悠悠开口:“把衣服穿好,好不容易退烧了。”

江言酌笑着拢好衣襟,他跟着秦听来到了餐桌前,上面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江言酌莫名感受到了灯火通明之下家的感觉,热饭暖胃,两人相伴,人生好像不止如此,可人生好像只应如此。

秦听帮他把粥盛好,给他夹了许多清淡的小菜放在碗里,也不知道会不会符合江言酌的胃口。

江言酌垂着眼帘,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就在秦听以为他是不舒服,吃不下去饭菜时,他忽然听见江言酌开口说道:“我有记忆以来,你是第一个为我夹菜的人。”

语气平淡,可是听的人却莫名替他觉得委屈与心酸。

秦听的心好像蓦然被人捏住了,一瞬间疼得颤抖。

唉,啊这,明明是有父母的江言酌怎么会可怜成这个样子啊,爹不疼妈不爱,兄弟内斗家宅不宁。

虽然秦听在原来的世界里父母早亡,可他吃着百家饭长大,邻居家的叔叔阿姨一起把他照料他,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缺爱,每个人得到的爱不会如复制粘贴般整齐一致。

爱的种类有很多,可他真的觉得江言酌得到的爱很少很少。

秦听眼眶莫名红了一下下,然后低下头,继续为江言酌夹菜。

江言酌和秦听都沉默不言,彼此间却不觉得尴尬,他们很安静又很缓慢地享用完这顿饭。

吃完饭后,秦听准备收拾碗筷,江言酌非要帮忙,秦听果断拒绝,让他老实待着,江言酌便披着个毯子跟在秦听身后一步一挪。

眼看江言酌的状态不错,秦听提出告别的时候,江言酌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甚至有些闷闷不乐。

秦听犹豫了很久,他还是觉得要留些时间让自己好好思考,他现在又茫然又心乱,可他竟然也舍不得看江言酌难受。

一直纠结拧巴着的秦听打开门,看到门把手上挂着的药物,便知道是江言酌在网上买的药。

他将袋子递给了江言酌,“你先吃我给你开的药吧,那个是医生叮嘱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