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光影变换,暗沉的红色光线切成了银色的光线。

江言酌这才看清秦听身上的衣服,气压瞬间低沉,眉头皱得更深了。

由于第一颗扣子的位置很低,秦听的锁骨周围的大片肌肤几乎都暴露在外。

衣领处格外的宽松,江言酌身高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俩人这么依偎着,江言酌一低头就能看见,衬衫里面的光景。

一想到今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围在过秦听的身边,江言酌面色就愈发冷硬,还着秦听的胳膊用力收紧,恨不得将秦听粘在他怀里,省得再让他穿这身衣服到处招摇。

秦听被勒得难受,撑着江言酌的肩膀努力推开他些距离,他现在摇头都很吃力,手根本用不上劲,推了半天毫无差别。俩人之间的距离其实依然很近。

但秦听却能更清楚地看见江言酌的面庞,眉眼深邃却显得清冷疏离。

秦听戳了戳江言酌的脸,歪着脑袋说:“我怎么觉得你好眼熟。”

杏眼水汪汪的,表情无辜且呆萌,江言酌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无奈道:“我是江言酌啊。”

听到江言酌的名字,秦听的脸色变了变,先是笑眼弯弯,然后又皱起来眉头,嘴巴紧闭着,似乎在生气。他奋力挣扎着想逃脱他怀抱的束缚。

江言酌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能讪讪地放开手,看着秦听一副失落的表情,他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我是不是来晚了。抱歉我没及时看手机。”

秦听双手抱着胳膊,独自站着都有些摇晃,他万般气馁道:“哼,我讨厌你。”

江言酌眸光暗了暗,自知是秦听的酒后醉话,心里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痕。他拢了拢秦听敞开的衣领,温柔开口:“为什么啊,你跟我说下,我要改了你就不能讨厌我了。”

秦听思索了一会,叹息道:“怎么改嘛,好烦啊,你这么好,怎么就是那狗东西的好兄弟啊。”

与那狗东西有关的一切,秦听都想放一放。

听见这话,江言酌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他小心翼翼地拉住秦听的手,自我辩解道:“我不是他的好兄弟。我和他没多少交情的。”

“胡说,你就是他的好兄弟。”

“我真的不是。”

“真的吗。”

“千真万确。”

秦听目光灼灼,格外认真地询问道:“好吧,那你说,你是谁的好兄弟。”

江言酌莫名哽住了,这个问题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知道秦听期待的答案,但他并不想说出口。

秦听等了很久,使劲摇晃他俩紧握着的手:“说嘛,你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谁能抵挡得住他这种撒娇。

江言酌直接宣布投降,当即放弃他清醒的头脑,好兄弟就好兄弟,他们又不会只停留于这一种关系上。

他轻声哄道:“我是你的,都是你的,别气了好不好。”

“好!”秦听满意地轻笑出声,酒窝大摇大摆地展露出来。

“那说好了,你不能再跟他好,你只能和我好。”秦听拉了拉他的衣角,再次嘱咐强调。

江言酌挑着眉,看着秦听像个争风吃醋的小朋友,怜爱地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放心,我只会跟你一个人好。”

这辈子也没有过别人,也不会再有别人。

走廊里恍惚间能听到隔壁包厢里泄露出来的抒情歌曲,是一首上个时代的老歌,没有复杂的词曲,没有特殊的技巧。有的只是轻柔的女声下那份浓厚,炽烈的情感。

没有一个明目张胆关于爱的字眼,却在含蓄中裹挟着满腔爱意,随风而来,随光而现。

秦听沉醉得娇憨,抬头望着眼前人。那双墨色的眸子格外柔情,此时如黑曜石般璀璨,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