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狗东西,你才不配成为老子来去的理由。

秦听慢慢吞吞地往回走,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好像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他孤独落寞地站在明暗交界处,用复杂热忱的眼神,深深地望着他。

是江言酌啊。

他好像一直都如此啊, 周遭的热闹都与他没有关系,永远站在人群的最边缘地带。

不知不觉间,笼罩在他们头顶的盛大光环在逐渐黯淡,万千光芒逐渐消散。

秦听眼眶莫名发酸,他想走过去抱抱他,当他们的距离逐渐拉近,就在触手可及之处。

好端端的江言酌忽然变成一头高贵冷艳的鲸鱼,秦听愣了一下,正想亲昵地贴贴他柔软的脑袋。

可它突然露出了尖锐的利齿,这竟然是伪装成鲸鱼的鲨鱼,秦听来不及后退,被它猛地一口叼住了脖子。

“痛痛痛”,秦听捂着脖子,骤然起身,第一眼就看见右手边的江言酌,只以为他又悄无声息地幻化成人形。

秦听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你干嘛,咬我啊。”

声音清脆,语气显得格外娇嗔。

秦听看着江言酌呆愣地握着他的手,他的眼眶微红,脸上写满了憔悴与疲惫。

秦听犹疑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好像身处在病房之中,手上绑着输液针。

置物台的台面上整齐地摆放了各种娇艳欲滴的花束。

他像个小公主一样被花香围绕,甚至掩盖了毒水的味道。

病房里的人几乎没有精力去思考秦听喊话的原因,他们看到秦听转醒后,纷纷扑了过来。

“鹅鹅鹅,你快吓死爸爸了。”钱大有张牙舞爪地环住秦听的肩膀。

白黎哭唧唧道:“你订购我店里的鲜花,尾款还没给我呢,我只要你的钱。你可不能出事啊。”

陈子凡奔过来抱住秦听的腰:“小听,我就和小学弟出去看个电影,你怎么就出事了呢。”

一月不见,仿佛下线许久的另外两个室友唐屿和陆沉也从片场赶了回来,灰头土脸地围着秦听叽叽喳喳说话。

啧,好吵,好乱,秦听简直哭笑不得。

透过间隙,秦听看见江言酌缓缓站起身,窗边的阳光轻洒了整个房间。

江言酌好像在说话,秦听认真地分辨出了他的口型。

他在说:真好。

秦听的心暖洋洋的。

是啊,阳光真好,活着真好,有你们在身边吵吵闹闹真好。

*

病房里吵闹了一下午,惹得医生进来劝说得让病人好好休息,众人一哄而散。

秦听的耳边终于恢复清静。他窝在被子里,懒洋洋地接受投喂。

陈子凡给秦听削着苹果,刀工着实了得,果肉七拧八歪,婀娜多姿。

秦听不忍直视,习惯性地摸了摸床头,没有找到手机,他开口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