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漂亮的杏眼没有睁开,那对可爱的酒窝没有显露。

江言酌一想到秦听昏厥前的情景,他更是心如刀绞。

秦听刚才分明就是在和他认认真真地告别,他像个自知时日无多的病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柔声安抚着躁动的自己。

想到秦听一路承受着的痛楚,江言酌有理由相信秦听会逃离这里的一切。

他悄无声息地趴在他的枕边,呼吸里都是秦听恬淡迷人的草木香,温暖得令他鼻酸。

江言酌想要的远不只是一声谢谢,他分明想要的更多,但是现在他更想秦听快点醒过来。

蔚蓝色的枕巾上,茶棕色的头发和墨黑色的头发交织缠绕,好像再也不会分开。蓦地,落上了几滴莫名的水珠,迅速洇开消失不见。

秦听的家人朋友纷纷赶来,病房里依旧安静,只不过多了几个人的心跳以及无声的虔诚祷告。

江言酌退出了病房,站在楼梯口的窗户前,翻看群里的聊天记录。

走廊的声控灯亮起,屋外的蚊虫一遇见光亮,便不知死活地扑人食血。

江言酌抬手关窗,将它们隔离在外面。

他眉眼恹恹地看向玻璃的倒影,是该好好算算这笔账了呢。

江言酌噙着笑打了一通电话。

*

熊三惶恐万分地挂了电话,沉默不语。

熊四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哥:“啥意思啊,老大两年没联系咱俩了,是有啥指示吗?”

熊三痛苦地抱着头,“这可咋整啊,咱俩都已经金瓜洗手了。”

熊四愤怒地摘着西瓜:“哥,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想当年咱哥俩可是叱咤风云的A城霸主,如今怎能甘做田野瓜王。”

“我们得有抱负,有理想。”

熊三被熊四忽悠得一愣愣的,当即两个人开着他们的敞篷破旧四轮车,风驰电掣地迎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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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室友迟迟不归。

南竹总觉得大爷晚上会拿着钥匙开门进来,在他的床头边宣判他的罪行。

宿舍暂时住不下去了,当即准备收拾行李回家住两天。

手机上收到陌生的短信,让他去后门。

南竹顿时眉开眼笑,他今天只给一人留了手机号。

一定是小霜幸对他念念不忘,夜晚想跟自己来场甜蜜的约会。

南竹瞬间心情大好,花枝招展地打扮成公孔雀,兴高采烈地被司机请上车后,就被打晕了。

!?

南竹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的前胸后背传来密密麻麻的疼意,像被人暴力踢打过一样。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大片旷野之中,四处无人,只有呼呼的风声。

他站起身来,感觉到脚底传来刺痛。

南竹浑身颤抖得不敢相信,靠,他的鞋呢,他的鞋竟被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