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分手的话,我是很能理解的。因为我目前没有找到任何trigger。”
莫狄被他这个动作激怒,跳起来捶了一下桌子,整张桌子摇晃了一下发出巨响,那只戒指也颤了颤,但季末不为所动。
季末坐得安稳,好像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莫狄,你想好了。”季末直视对方的眼睛,陈述事实:“我是会杀了你的人。”
莫狄满脸都是愤怒而不可置信,但季末的表情却那么冷,似乎在说如果莫狄再做出什么举动,就是幼稚、天真、冲动、不理智,让他季末瞧不起。
他们剑拔弩张地对峙了一会儿,季末叹了口气。
“对不起。”季末低声说,“我瞒了你这么久,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真的对不起。”
季末把喝干的杯子放下,然后起身。
莫狄这才发现季末是换好了衣服的。
“你要去哪里?!”莫狄猛地拉住季末,把季末的手腕都攥白了。
“我出门有点事情。”季末淡声道,“你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思考什么?!有什么好思考的!”莫狄吼出声,他眼睛布满血丝,他瞪视季末,愤怒至极。莫狄一把抓过桌上那枚戒指,拉过季末的手就给他戴上。
“你戴好了!不许摘!”
季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半晌,把手抽出来。他倒是没再把戒指褪下,但仍然很平静地对莫狄说:“你需要好好思考,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他这话说的,完完全全占据了高位,是成熟的人会说的话,莫狄都没法顶嘴。
莫狄试图从季末眼里看出来一点点开玩笑的意思,可是没有,季末的眸子不能更清澈直白。他那份与生俱来的淡漠超然,此刻在莫狄眼里无比冷酷,他这一瞬间觉得季末非常可恨。
季末走向门口,拎起了自己的包。“我办完事就会回来。”
出门之前,他微微侧脸,并没有直视莫狄。
“我觉得我们会比昨天的电影处理得更好一些的。”
街上又开始游行了。
季末艰难地穿过人群,走了两三个街区才打到了车。
“去公证处。”他对司机说。
季末打开包,看了一眼里面带的所有材料,确认没有哪一份落在家里,又把拉链拉上。
窗外熟悉的景物掠过,季末咬住了下唇里侧的肉,牙齿微微颤抖。
他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刚刚那些话,即使在脑海里已经排练了上百遍,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却需要极大的定力才能不露馅。还好他做到了。
季末把头靠在后面,闭上眼睛,轻而急促地呼吸着。
在意识到他和莫狄注定无解的那天,他在办公室阳台上吹了一天的冷风。那天,他枯坐许久,在疯癫绝望的边缘终于想出来了这么个下下策。
边区是一定要去的。要去找白海青,还有人体实验的事也必须解决,这些都很急迫。
而莫狄早就察觉他不对劲了,起码在他们去边区前,莫狄肯定会来问自己。与其等莫狄来问的时候再编造谎言,不如早点想好托辞,率先坦白。
他无助地借电影情节去问莫狄要一个选择。如果莫狄说电影里的男孩做得对,瞒着会更好,他也会按照莫狄说的那样完美地瞒下去,再多找些借口搪塞过去就行;可是莫狄想要一个真相。
季末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