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解释?
贺然奇怪的态度让许枕心里各种不好的猜测涌上来,促使他下意识先使出自己惯用的伎俩,眼泪“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抬高声音,声线颤颤巍巍的,“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是不是都没有拒绝她?你们发生什么了吗?”
贺然静静看着他,眼神好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黑得望不到底,空洞沉寂,像看一个陌生人,带着阴沉的戾气,那时候许枕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应该告诉你吗?”贺然淡淡开口。
自己的小伎俩没有起效,反而被这样反问,许枕呼吸一滞,手死死捏紧手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扩大,“这是什么意思?贺然哥哥,我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吗?”贺然用那种可怕的眼神望着他,“如果你不乖,我也不需要遵守规则。”
“我……我怎么不乖……”许枕结结巴巴的声音停下来,想到自己今天隐瞒的事情,难道贺然已经知道了?
许枕已经无暇分心去思考贺然是怎么知道,满脑子都是贺然真的生气了,要不喜欢自己,要跟自己分手。而自己刚才还傻傻地骗他,无知无觉地跟他撒娇。
他手都有些发抖,一松手手机掉落在床上,发出的声响又惊动了他自己,他用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眼珠子转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般抖着手捡手机。
视频还没有被挂断,贺然坐在窗边,自顾自地垂头,手里把玩着药瓶,让许枕恰好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
“贺然哥哥,你是不是因为我今天隐瞒你的事情生气?”
他哭得那么伤心,眼睛和鼻头都红通通的可怜,止不住地哽咽,看贺然没有反应,他更慌乱,“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贺然哥哥,今天裴季瑞找我,说你害得他要结婚,还说要亲我,我拒绝了……我拒绝他了,但是他抢走了我的手机,还抓住我的手,我反抗不了,被他亲了一下,但我闭着嘴的……我只是怕你知道后会嫌弃我才瞒着你。”
说完,许枕就看到贺然总算放下药瓶,抬起头沉沉看着自己,沙哑着声音,“只亲了一下?”
许枕连连点头,生怕贺然不信,“我趁机打到他的眼睛跑掉了,而且我回来洗了很多遍。”
贺然坐正了一些,两条长腿交叠起来,垂下一点眼帘冷声,“可你刚才还想瞒我,我怎么信你?”
许枕可怜兮兮抓紧手机,巴巴看着贺然,眼底还挂着泪珠,轻声哀求:“你信我吧,贺然哥哥,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了。”
贺然抬起矜贵的下颌,手指在实木桌面上轻敲两下,没了往日对他无底线的纵容,取而代之的是略显冷酷的语气:“衬衫脱了,我要检查。”
许枕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傻乎乎看了贺然几秒,对着贺然陌生又强势的眼神发憷。他还是将手慢慢放到最上面一颗衬衫扣子上,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可他怕贺然会更生气,于是很慢很慢地一颗颗解开。
到最后单手不方便,他干脆把手机靠到床头,脸红得滴血,垂头紧紧抿着唇解开最后一颗,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他怯生生抬头,看到视频里贺然的眼神,那里面盛着直白的贪婪和迷恋。
似乎是他熟悉的那个爱自己的贺然,又似乎有些陌生。
许枕蜷缩着脚趾,黑色的衬衫敞开,那一片白皙上什么也没有,因为贺然离开太久,连贺然留下的痕迹都消失了,变成一张纯净洁白的画纸,仿佛在等着贺然再次沾染。
“你看,我没有骗你。”许枕用哭腔抱怨。
但贺然只是紧紧盯着他漂亮的脸蛋,再次开口:“还有那个地方,我要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许枕情绪有点崩溃,哭喊:“你都离开这么久,怎么可能受伤?”
贺然深黑色的眸微动,似乎被他不经意直率的话取悦。但为了让小狐狸真真正正地记清楚规则,他冷酷地低声催促:“快一点。”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贺然看到,但这是第一次在视频里,贺然不在自己身边,对着自己的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手机,让许枕有一种被窥看的错觉,他整个人红成一颗快要从树上掉下来的桃,透着□□的可口,散发着甜蜜的清香。
贺然用指尖在屏幕上慢条斯理地摩挲他紧闭着的,红透的眼皮,爱怜地勾画,压抑着沉重的呼吸,才缓慢地:“好了,宝贝以后知道乖了吗?”
听到贺然口中冷冰冰的“你”终于变成“宝贝”,许枕又想哭了,他咬着唇用发抖的手把衣服全都穿好,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哭得声音都有些嘶哑:“我会乖的。”
贺然看他乖巧十足的样子,闭了闭眼睛,忍不住想象着人在自己身边缩到自己怀里,娇气地撒娇,又自虐似的压制某个蠢蠢欲动的地方,嗓音哑得厉害:“嘘,宝贝不哭了,以后被欺负要告诉我,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知道吗?”
许枕一边抽噎一边怯怯地问:“真的不嫌弃吗?”
贺然笑了笑,忽然举起左手,露出修长的手指上熠熠生辉的戒指,在热烈的晨光里,低头轻吻了一下戒指,闭着的双眼那么虔诚,他维持着亲吻戒指的姿势睁开眼定定锁住许枕,目光里的黑雾似乎被阳光穿透,他一字一顿:“我很想回到宝贝身边,吻你的唇,吻到你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