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许枕警惕地问:“谁呀?”

门外男人的嗓音略带慵懒:“是我,贺然,开门。”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许枕维持着撅屁股的姿势闷着嗓子喊:“我生病了不想补课,你回去嘛。”还有点委屈。

贺然都被这没良心的小玩意给气笑了,昨晚还抱着自己腿不放,今天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他语气淡淡:“许枕,你开不开。”威胁意味浓厚。

听着两个人跟小男女朋友闹别扭似的没个完,莫云看不下去了直接跑去开门,门外这位看起来也是一个学校的,把人家关在门外说话总不好。

许枕用看叛徒的眼神看莫云,莫云坚强地装没看到。

门开了,今天的贺然穿着黑色衬衫和牛仔裤,衬衫下摆没有束,脚上踩着一双深色aj,配合额前略微凌乱的碎发,表情散漫中带着一丝桀骜,又野又酷,大长腿一迈漫不经心地走进来,连莫云这样的钢铁直男都被闪了一下。

难怪许枕要脚踩两条船,莫云暗想,如果有两个这种级别的大美女让自己选,他也挺难抉择的。

贺然对莫云点了点头算打招呼,走进来一眼就锁定许枕的位置,看到他那个趴着撅屁股脸朝枕头的奇葩姿势,顿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半天酝酿出一句:“你脸不疼么?”

第8章

不说还好,一说贴着枕头的脸确实有点痛,许枕半歪过脸来看贺然,发烧蒸腾出的眼眸和脸颊可怜又可爱。

“我头晕,嗓子也痛。”他半真半假地抱怨。

贺然“啧”了一声。

“知道,给你带了早餐和药,快点下来。”

许枕一听,将头探出床铺,看到贺然手上果然大包小包提了一堆,正勾唇仰头看着自己,英俊的眉眼带着戏谑。

他霎时心虚地抿了抿唇,心底升起一丝愧疚。

他还以为贺然是来抓自己去补习的,没想到人家这么好,昨晚救了自己,今天还记挂着自己的伤。

除了严柏言,还没人这么关心照顾过他。

琥珀色的眸子盈满晶亮的光,许枕跟看到肉的小狗似的顺着床梯下了床,手背在背后垂头站在贺然面前小声:“谢谢。”

贺然垂头看他乖巧的发旋,黑眸闪过微微笑意,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全放到他桌上,不咸不淡地轻哼:“坐下,给你涂药。”

许枕扭捏了一秒,就屁颠屁颠坐在凳子上,仰头讨糖吃一样看着贺然。

贺然拧开消炎止痛的药膏,回头看到许枕的表情,呼吸一滞,骨节分明的大手沾着药膏轻轻抚上那张凄惨的脸蛋,一点一点涂匀,抚摸的动作带着莫名意味。

尽管贺然刻意放轻了力道,许枕还是疼得皱眉,闭上眼睛朝后退。

肩膀蓦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掌心灼热的温度格外熟悉,跟昨晚拖着自己屁股背起自己时一模一样,强势又令人安心。

此时这只手牢牢将他禁锢在贺然身前,让他维持着仰头闭眼的姿势,呼吸间全是贺然身上杜松子酒的味道,熏熏然若酒醉。

另一只手还在继续涂药,轻而沉的呼吸打在许枕头顶,许枕疼得眼泪汪汪又逃避着不敢睁眼,浑然不知自己的姿势恍若在娇气地索吻。

药涂得差不多了,贺然却不开口提醒,鬼使神差将没有沾到药膏的手指轻触到那无知无觉的淡粉色唇边,猝不及防探了进去。

意外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指尖接触到口腔温热的触感,贺然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如过电般,黑沉沉的眸酝酿出阴戾的狠气,落在许枕身上,恨不得把人都吞下去的凶。

许枕迟钝地从喉间发出疑问,轻轻的“嗯?”

他以为是贺然涂药时不小心将手指戳进来的。

贺然抽出手指,在许枕睁眼时,表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散漫,却没有去擦拭手指上的唾液,淡声道:“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