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比喻而已。”方木说:“总之,‘苦尽甘来’,现在主动权在你手中,不用再担心。只不过你家那位恐怕一时面子上抹不开,得晾你几天,没关系,你也别给他好脸色。”
方木当然替知乐高兴,希望他与沈程终成眷属,但知乐之前傻乎乎追人那么久,被吊了一段时日,能帮他出口气又何乐而不为呢。反正某人已是知乐囊中之物,跑不掉的。
知乐挂掉电话,跟方木所谈,他模模糊糊明白一些,更多还是懵里懵懂,没彻底弄懂。现在最让他担心的,还是沈程在生气这件事。
今天早上沈程很早便出门,知乐没能见到他,不知道他好些没,昨晚临睡前,他生气的状态却历历在目。
这是有史以来,沈程第一次对他这么生气。
半夜里知乐迷糊短暂的醒了一下,发现沈程靠在床头,也不开灯,就那么坐着,小小的壁灯里,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知乐吓了一跳,以为他又做噩梦了呢。
沈程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用被子盖住他面孔,沉声道:“睡你的。”
他到底怎么了呢?我该做什么?
知乐很少像常人那样,主动以及过多思考一些问题,但问题来了,总难免还是会想一想的,他也有他的想法和思维世界,能否想明白则是另外一回事。
知乐补完昨天的日记,坐在窗前发呆。
虽然问过方木,但知乐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实在搞不懂哪里招惹沈程了。
傍晚,沈程归。
知乐特意迎到大门口,看着沈程从车上下来。
“哥哥,你回来啦。”
“嗯。”
知乐最会看人脸色,偷偷打量沈程面容,花园里路灯照在沈程略带倦容的脸上,神色如常,语气也听不出喜怒,但相比前几日,已然好了许多。
回到室内,沈程洗手,坐到餐桌前。
天气热起来,今天沈程穿着短袖衬衫,露出胳膊,左臂仍贴着一块纱布,手肘处显露出撞击后的淤青。
“哥哥,你伤口,疼吗?”
沈程口吻淡淡的:“疼。”
知乐马上道:“那,我给你擦药吧。”
沈程仍淡淡的:“先吃饭。”
知乐不安道:“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先吃饭。”沈程加重了语气。
知乐顿时噤声,不敢再言。
“没有生气。”沈程语气放缓,说道:“先吃饭,吃完后,我们再来谈。”
知乐放下心来,却又感到另一种不安。谈什么呢,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场谈话被安排在书房后。按照惯例,晚饭结束后,沈程会先去洗澡,再到书房工作,然而今晚沈程似乎没有加班的打算。
在知乐打开笔记本,正准备写日记的时候,桌面被敲了敲。
知乐抬头,看见沈程坐在书桌后。
两人四目相对,知乐等着沈程说话,沈程却好一会儿都没做声,只是那样看着知乐,眼中带着知乐看不懂的神色。
“怎么了?”知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