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遵纪守法的他还是第一次踏进警局的大门,没?想到初次体验就堪称惊心动魄。好好的音乐交流,最后竟被以聚众吸毒为名?押送至警局。
参加音乐营本就是他的主意,陶澄这会儿心里都快乱成团毛线,分不清是内疚多一点?,还是后悔多一些。
“黎老师,对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提出?要来,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
他哑声道:“这事都怪我。”
黎云晖闻言愣了愣,紧绷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想怎么呢你?
“我们是来交流音乐的,现在这种情?况谁又?能?提前预料到?”
陶澄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但内疚感就像双无形的手?,在胸膛里自?顾自?地搅风弄雨,让他心里乱得厉害。
“澄子哥。”
小太阳王耀拍拍他后背,“怪天怪地也怪不到你头上。”
他温声安慰:“老板说过,受害者?永远不需要为自?己被害的事实向任何人致歉。咱们算是半个受害者?,要怪也该怪那群吸毒的人连累我们才对。”
“你还记得他说过的话?”
王耀:“那可不,金玉良言!”
见他一副把俞九如的话当至理名?言全?文背诵的模样?,陶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不愧是颗暖乎乎的小太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随着越来越多歌手?被保释,原本拥挤的拘留室渐渐空荡起来。
黎云晖一行人和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国音乐人分坐在两侧。与黎云晖他们的被牵连不同?,剩下的这几个外?国音乐人算是聚众吸毒里的中流砥柱。
他们挑起嘴角打量着这几张来自?华国的面?孔,用西语低声交流。
黎云晖心里升起警惕。即便在华国经济高度发达的今天,种族歧视依旧是美利坚沉疴宿疾的历史遗留问题。
天色渐暗,气氛愈发压抑。
黏在背后的恼人视线和警察们明显的差别化态度,让几名?年纪稍轻的练习生开始有些沉不住气,“黎老师,老板怎么还没?把我们保释出?去?”
两三个练习生在旁附和。
“都过去了这么久。”
“是啊,就剩我们了。”
“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啊?”
“他不在可以让别人来啊。”
起头的那人犹豫着道:“老板他该不会是不打算管我们了吧?”
这句问话如雷入水。
“不会吧?!那我们咋办?”
“黎老师还在这儿呢!”
“要不要联系家?里?”
此时可以清晰看出?,加入俞文集团不久的年轻练习生,和进入公司半年以上的练习生间的分别。前者?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后者?则安安静静。
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陶澄突然猛地站起起,沉声道:“都说够了吗?”
“既然你们想找人来迁怒,那不如就算在我头上。怪我带你们来!也怪我没?有及时带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