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季远庭到了,他远远地跑过来,张开双臂把周茗惠拥进了怀里,小声地安慰她。
我好渴啊。
季虞看着这对夫妻,默默地想,好渴,有人能给我一杯水吗?门突然从另一侧打开了,季虞转过身,发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看护。
他推着一个小车进来,穿着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和圆圆的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呆。
“今天……感觉好了一点吗?”季虞感到一丝奇异的熟悉。
他乖乖坐在病床上,看护给他量了血压,又解开扣子听了听他的心跳。
“还有哪里,哪里不舒服?”他结结巴巴地问。
季虞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有一双微微上翘的猫眼,又大又圆,乌黑的眼珠子水汪汪的。
他把口罩取下来了,露出小巧的闷红了的鼻头,果然是秋词。
“疼。”
季虞低头,看着自己的胯间。
“那……那怎么办?”秋词着急地说:“我给你,我给你揉揉?”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秋词爬上了床,跪坐在他敞开的双腿间。
微凉的手指轻轻掂了掂季虞的东西,秋词拿着棉球,认真地从顶到尾轻轻地用酒精给他擦了一遍。
也有可能不是酒精,因为季虞没感觉凉,反而浑身都热了起来。
“哪里痛?”秋词的手指揉捏着他的囊袋:“这里吗?”季虞又痛又有一种奇异的快感,他红着耳朵点了点头,没忍住泄露出一声轻哼。
秋词把碍事的眼镜摘了,俯下身,小猫似的歪着头舔了舔,又含住一颗轻轻吸了一下,像在吃什么棒棒糖。
季虞心跳如擂鼓,一股电流顺着末梢神经直至脑后,他夹了一下腿,感觉到裤裆里湿了一片。
他醒了。
有人在门口小声说话。
他听出来了,是秋词和程耀。
“秋词。”
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感觉有点荒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关于室友的春梦。
秋词啪嗒啪嗒地穿着拖鞋跑了过来,一连串地问:“你醒了,喝,喝水吗?”他递了一杯温水过来,季虞低头喝了一口,水流自喉咙流进胃里,他感觉从心底而来的那份渴,好像平息了。
第17章
秋词支撑不住了。
从程耀说出珠贝三高开始,强烈的眩晕席卷了他的大脑,他感觉天旋地转,濒临窒息,耳朵里像被人放了报警器,呜呜呜呜呜——火车穿过铁轨向他驶来,除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是熟悉的惊恐发作。
秋词拼命地暗示自己,没什么的,一会儿就消失了,很快就能控制住。
但心理暗示好像没作用了,他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要死了,血液从指尖慢慢流回心脏里,好冷。
“秋词。”
是季虞在他面前蹲下了。